頭枕北來腳蹬南,子子孫孫都有錢。
金車銀車都點著,逢年過節把你瞧。
親戚朋友都回家,陰人不把陽人抓……。”
西門慶聽了方臘的號子,心中暗想,方臘這貨是故意的吧,什麼槓社,什麼子孫有錢,什麼金車銀車,什麼陰人陽人,這他媽不是給死人抬棺材時候喊得號子嗎?
方臘這貨和薛永有多大的仇恨啊,怎麼這個時候喊這個!
就在這個時候,轎子一步三晃地抬進了府門。
四個轎伕緩緩地放下轎子之後,頓時趴在地上,再也起不來了。
四個老孃們拉扯著新娘子的四肢,打算把她從轎子裡拽出來,而那新娘子卻大聲喊著,“你們鬆手,快鬆手,我自己能出來。”
所有人都納悶的很,四個人都拉扯不出來,她自己怎麼可能出來呢?
“你們且住手。”西門慶說道,“既然新娘子說自己能出來,就讓她試試看嘛。”
“實在出不來,那咱們就把轎門拆了。”
他的話剛一出口,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,兩個轎框竟然被擠斷了。
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萬分,誰也沒有料到,這新娘子竟然還有這一手橫練的功夫!
“好!”人群中有人爆喝一聲。
薛永見買賣來了,立刻嘿嘿笑道,“各位您上眼了,我家娘子的一手功夫那可是霸道的很,時間也不早了,雞也不叫了,狗也不咬了,您諸位站在這裡就是給我捧場。”
“咱們是有錢的捧個錢場,沒錢的捧個人場,您如果感覺我們小夫妻兩個的功夫還可以,多多少少您賞兩個,我們再把絕活練一練,讓大家小刀拉屁股開開眼,你們看怎麼樣?”
他的話一出口,頓時有人掏出錢來丟在地上。
這薛永之前的時候,有過一段跑江湖,打把勢賣藝的經歷,西門慶倒也清楚。
但是這個時候,他竟然賺起錢來,讓人很是不齒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西門慶立刻說道,“薛永,趕緊帶著新娘子拜堂成親了。”
他的話聲音太小,而場面太過於熱鬧,所以壓根就沒有人格外注意。
這新娘子也是個人來瘋,聽了薛永的話之後,她宛如撞天婚的豬八戒一般,朝著四方抱了抱拳頭,“諸位,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個就地十八滾,諸位您請上演了。”
躺在地上之後,她雙手和雙腿一縮,整個人宛如變成了一個肉球一般,咕嚕嚕在庭院裡一頓亂滾,那些看客們,宛如看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玩的事兒,一個個大聲笑著,拼命鼓著掌。
西門慶心中暗想,這他媽是婚禮嗎,這不是馬戲團在耍猴嗎?
再說這新娘子的就地十八滾,這哪是表演功夫,分明是屎殼郎滾糞球嘛。
那新娘子宛如沒頭的蒼蠅一般,徑直滾到了西門慶的腳下。
西門慶抬腳將她踩住。
瞬間,場面安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