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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雪崩異界

“現在災情嚴重哦,不然我一定與您共同探討下這梨園戲。”蜜巴坐在竹椅上轉身看著忙活的老頭。

“這何止嚴重咯,獨家的菠蘿產業差點作止。幸虧菠蘿提前收割,給老生意夥伴收走。”老頭被獨學長叫做來斤,說這話的時候站在竹牆邊的木箱,工具堆裡邊翻騰,吃力拖出一個鐵鑽,磨的地板禕禕擦響。獨學長趕上幫忙搬到桌上,來斤一頭短頭髮,精神抖擻說“我一個人可以,小老闆操什麼心。才50來歲,馬上就可以花甲分油水了。改天生日請你們吃菠蘿炒飯。”來斤憨厚笑著,是他們家忠心耿耿幾十年的老員工。和他父親捱過風風雨雨,共同打下天下的人,沒有娶妻和後代。他是保護森林的守林人,也是菠蘿林的管理者。

蜜巴握著他的手掌,來叔不好意思傻笑,牙齒掉的稀疏,區域性發黑或發黃。手掌丘部發黑,蜜巴讓他有空去醫院檢查下,蜜巴在職的醫院補貼與社保優惠很多。來叔聽這話,不太高興的打掉。“我這還年輕呢,小丫頭片子,做醫生去救村裡,我這還能活到菠蘿林做出口。”獨學長的老爸這幾年計劃著出口,不料天崩。

“來叔,我知道你行。林裡其他人挺自覺,不用太操勞。您還是這林裡最重要的帶頭人。”獨學長輕拍著來叔骨峋的肩膀轉而輕摸,又轉頭指著桌上一箱維生素營養飲品預計放櫥櫃裡,給來叔補身體用,老叔又想責怪他破費時。

竹屋一個綠色鐵甲服男掀開門布闖入,一眼瞅見了桌上菠蘿片。

“啊,是鳳梨!”他似乎沒看見大夥兒,徑直走向熱水壺旁倒了水,手裡抱著脫下的帽子。坐上桌大口大口地吃起菠蘿。“好吃,我今天.......嗯.......好吃........紮了一畝地。”

“不能吃,這是蜜巴姑娘的。”來叔搶過,蜜巴尷尬微笑說沒事。

“給我鳳梨。你這老頭!聽見沒,他說沒事。”兩個人竟然爭執起來,扭成一團。

“叫菠蘿!還叫鳳梨 ,那和梨子能分清嗎?”來叔說完拍了他腦袋一掌。吃菠蘿的叫小鑫,不敢還手,蜜巴與獨學長想跑上拉架。

兩個人拉拉扯扯,罵罵咧咧一起走到了門口,阿雄平時很煩來叔的固執己見。

來叔穿上金色的鐵甲服,尷尬的蜜巴給他戴上頭盔。溫柔勸他,“來叔,可別生氣,壞身子。”

他們離開後,兩人相視一笑。獨學長神神秘秘的帶著蜜巴走到竹屋右角落。

“帶你看個好東西,待會一起去菠蘿林。”獨學長說罷,蜜巴欲探究下去,可這空空如也。

他蹲下搬起來地板上的竹片板,方磚面大小。裡頭有個拉閘,他拉了下。

獨學長拉著傻傻的蜜巴看頭上的竹屋開了方長角,像閣樓。他又扯了下牆邊的電燈線,電燈亮起,同時一個吊繩梯子從上垂下。蜜巴心裡頭驚呼著。

他們爬上了屋。

上面是塵封的房間,許久沒人碰過的房間。他開啟了手機手電,白色圓圈的視線裡是一個雙人房間,一個古鋼琴。床頭掛有巴梨薰衣草莊園的壁畫,陰風幾陣,撐不了太久,右下角有落字沒看清。靠窗桌上還有琳琅滿目的菠蘿作品,不僅是畫,還有玻璃裝起來的菠蘿餅,菠蘿品種冊,菠蘿獎盃,鎖起來的桌櫃。

獨學長站到床上,琢磨著天花板。他開啟了竹蓋,塵土砸落下,蜜巴躲開卻進了幾口冷灰,咳了幾下。

“你這裡怎麼沒住人呢?”蜜巴一直看著黑漆漆的隔間,高度很小。

“這是我以前房間,媽媽去世後就不住了。樓下來叔晚上打地鋪看著。”他讓蜜巴打著手電,在隔間裡小心翼翼搬下了一個箱子。

下樓放桌上箱子一把塵,獨學長用一把刷漆刷子掃了乾淨。重褐色箱子上是黃綠色的菠蘿印,沒有鑰匙。他拿起鐵錘子重重錘著鎖的鐵圈側位,沒過幾下鎖縫裡彈簧飛彈出,鎖砸開了。

他遮住蜜巴的眼睛,然後又開啟。是一個可以裝在鐵甲服上的鐵甲晶藍色菠蘿包,菠蘿包表面上分點小孔是白色的燈。蜜巴如獲至寶。蜜巴遲遲不肯收下,獨學長說這是和弘幾年前一起在法地國管理學交流會後,意外得到的菠蘿急救包,沒有機會交給蜜巴,今天算是物歸原主了。說到弘,蜜巴只好接受。

他們武裝好後,蜜巴背上了減重的菠蘿包,體型大小完美適合。他們坐著雪橇到了菠蘿林前,菠蘿林用竹子搭建了竹拱門,上面刷著的菠蘿林金漆已經掉色,字被雪冰掩蓋部分折射不出。大部分菠蘿已經收割,許多工人正在搭建室內棚。棚裡面木製長櫃有十層,每層都種有菠蘿,這裡是老款菠蘿耐寒,纖維多,味甘。一箱箱冰球狀態的菠蘿被裝在大板車上載出林,箱子羅列像個菠蘿箱牆。

雪橇無法往前,林地裡到處施工。一個爽朗的女人給了獨學長呼叫機,親熱打招呼。讓他們注意天氣,別走太遠了。天氣面不改色依舊陰甸甸,他們開著三輪摩托車前進。

不知不覺,獨學長載著蜜巴到了近山邊。這裡還有一些女人在扎室內棚,熟悉的來叔身影蹲著地上打著電鑽,號令女人三軍。其中歷練身材發壯的女人說是官兵得空也會來幫忙。

女人們感謝紛紜,“這村裡多虧了獨家資助,失業的人暫且有了去處。”雲越來越濃黑,風呼呼的颳著,有幾個女人打算回菠蘿林大門處。

“給,爺爺,爺爺。”可愛的小女孩竟然穿著偽劣的鐵甲服給了來叔一個小菠蘿,蜜巴氣上心頭有幾陣頭暈。記錄上了冊子,不能忽視,已經滲透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。她的衣服沒有出廠地,看來是同一家公司所為。

“謝謝小妮,爺爺明天給你帶來好吃的。”來叔收下,生怕髒手碰著妮妮,輕輕挨抱。又埋頭苦作,許多工人還要養活,他馬不停蹄。小妮喜悅地往回奔跑著,告訴她媽媽,爺爺很喜歡妮妮的菠蘿。

“這個山頭有好多人想要投資開發,我爸不讓。還找人看是風水寶地,有待商榷。”獨學長帶蜜巴上山坡,上頭還有一片實驗中的坡上菠蘿地。這雪厚度30來厘米頗深,冰地上還有一條被冰封的粗繩蛇,黑色土泥嘴裡撕咬著半隻兔子的腦子,剩了一半面的腦組織清晰凝結著血塊。

“啊~”蜜巴差點尖聲叫出又狠狠壓下去,她想起做過的兔子實驗,忽然苦澀激動。獨學長一把抱住了她,漸漸冷靜。

“那些凍死的人們雖然人數在這村裡緩解了,但是小動物們一個也沒得到神的原諒。我大學做動物解剖,那些都是犧牲,如今這又算什麼。”她開始糊塗了。

“我想他們在考驗你並提醒你,你無畏這個儘自己所能,西北的事才能跟進。為他們的離去祈禱,憐憫眾生。”獨學長鬆開她,教著蜜巴做祈禱。請讓大地恢復生機吧,如果可以,請讓他們輪迴不受痛苦,這就是她做醫生的本願。

冰空崩塌,落下冰炮炸裂了地面,砸得蜜巴兩人頭坑坑作響。

冰雹結黨雪花,無情坐著黑雲車,隆冬冬調兵遣將,打著地上莊稼人。

“快收拾回去吧,大家,霸子太兇了。”

“小心點!”女人們爬上卡車,見天色不好,提前收工。

一陣雜亂撤退聲,從坡上望去,平地的迅雷速度工人哄哄的坐車回去。

來叔自己還在棚邊折騰。

“獨少爺!來叔!快點回去,越來越大雪!危險吶!”山下卡車行駛的越來越遠,工人們大聲朝他們呼喊著。聲音空蕩迴響山裡,徹響著,獨學長始料未及,有迴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