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沁又恨恨的道:“她的兒女我也命人給發賣了。”
劉氏眼神裡的狠戾一閃而過,然後又溫和道:“死了賣了隨你,只要我兒安然無恙娘就放心。”
劉氏身邊的丫鬟婆子個個低頭,站在角落。
她們都知道劉氏的性子,面上如花如月,心卻如狼如蠍。
沒多大一會兒大夫就來了,給展沁把過脈以後,告訴劉氏並無大礙,但還是要抓幾劑湯藥以防萬一。
送走大夫劉氏母女才放下心來。
展沁卻譏諷的道:“展顏那死丫頭是不是知道什麼事?最近也不往我這裡走動了。”
劉氏溫和的看著女兒道:“知道就知道,我兒還怕她不成,別說是她,就是那三個加起來你也不用怕。”劉氏端起茶盞吃了一口道:“她們現在就是那無根的浮萍,誰又會給她們出頭呢!”
展沁卻笑著惋惜道:“我只是覺得少了一根合用的槍,不能在看她們窩裡鬥而已,可惜可惜。”
劉氏溫和的道:“你這孩子促狹的緊”說著還用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頭。
展沁卻笑著抱起劉氏的胳膊撒著嬌,母女二人其樂融融。
而陳婆子那裡卻是悲痛哀傷。
陳婆子和雲娘分開以後回了自己買的宅子裡。
陳婆子剛一進門就見到了炕上坐著的自家男人,他是展府外院的二等管事叫王金寶。
王金寶見陳婆子回來連忙上前道:“怎麼樣?找著了嗎?”
陳婆子沉聲的道:“找著了一個瓶子”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來又繼續道: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?”
王金寶接過小瓷瓶道:“你在家裡等著,我去去就回。”
陳婆子點點頭,王金寶大步的走了出去。
陳婆子在屋裡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,只見王金寶走進來,臉色鐵青道:“卻實是紅信石。”然後手攥成拳重重的錘在桌子上聲音悲泣道:“翠兒,你娘也算是給你報仇了。”
陳婆子聽見王金寶的話連連冷笑:“你以為這就報仇了,咱們小翠的仇人就是那展沁,要不是她小翠怎麼會死,錢婆子只是那殺人的刀啊!”說著就放聲大哭了起來。
陳婆子和王金寶兩口子都是劉氏的陪房,而這麼多年她們就小翠這麼一個女兒。
老輩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,王金寶還想要個兒子,但陳婆子卻不依,原因是即便是生了兒子以後也是奴才,永遠的奴才。
大燕朝入了奴籍的不得參加科考,也就是說一生為奴,子子孫孫也都是奴才,無有出頭之日,況且陳婆子也明白,她們攤上這家主子不是什麼良善之輩。
生個女兒以後看機會求個恩典嫁到外面,雖說外面窮苦比不得在府,但也比丟了性命好。
王金寶聽了陳婆子的話也在理兒,也歇下了在要個兒子的心,對女兒也是寶貝得緊,兩口子尋思著,多給女兒攢些銀錢以後也過日子也不會遭罪了。
後來就在外院和春草一起當差,可不知道是誰嚼的舌根,小翠突然就被叫到去了內宅當差。
剛開始只是在外頭當個灑掃的小丫頭。
陳婆子是個明白人,她知道展沁是個什麼主子,也不想她女兒爭那一等、二等丫鬟的位置。
當個灑掃三等小丫鬟挺好,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,陳婆子也沒有太露面管小翠。
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,就在一個半月以前,突然就到展顏那裡去當了差。
陳婆子天天擔心的不得了,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!她的女兒還是沒避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