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!快去通知醫院的人,給他輸血!”柳明少有的暴躁。
兩小時之後。
姜見憐從佈滿荊棘與沼澤的噩夢中驚醒。
眼前光線昏暗,朦朧中只能看到一些隱約的輪廓。
頭頂開啟一盞燈,昏黃的光線中,陸沉野的面容有一半都沉浸在黑暗之中。
“你一直在哭。”
他的手溫柔的拂過姜見憐的眼角,像是一片羽毛,留戀於此,不肯離去。
“我?哭了?”
姜見憐大腦還是有些發矇,片刻之後,她才回想起了之前發生過什麼。
刺目的鮮紅撕裂神經,稀薄的空氣讓她已經到達了臨界點——
垂眸看了看手臂上的留置針,姜見憐嘆了口氣:“嚇到你了吧。”
雖說只是刺破了皮肉,但好歹也是頸動脈,鮮血橫流的樣子,誰都招架不來的。
陸沉野搭在眼角的手頓了頓,他問:“那你呢,有沒有被嚇到?”
“有一點。”
“只有一點?”
“好吧,我承認,我被嚇壞了,腿軟腳軟跑不動的那種。”姜見憐垂下眼睛:“可以把你作威作福的手收走了嗎?”
最後一次摸了把她柔軟溫熱的面頰,陸沉野戀戀不捨的收回手。
“那人還活著嗎?”姜見憐問。
“活著。失血不算太多,比你早醒一個小時。被經警察扣留了。”
姜見憐眼皮一跳:“這男人什麼情況?”
“精神病患者。”陸沉野語氣微寒:“倒也不怕麻煩,千辛萬苦的找到這麼一個人……”
姜見憐回過神來:“那我的行為?”
“正當防衛。”陸沉野頓了頓,“姜見憐。下次你還敢嗎?”
“沒有下次了。”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隱隱不悅和糾結,姜見憐道:“同樣的招數,姜念不會再使用第二次。對了,她怎麼樣了?”
“說是被那個男人打昏,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”
勾唇哼笑一聲,姜見憐:“姜唸對自己倒是真的狠。”
出現這樣的失誤,柳老爺子看起來十分抱歉,連帶著之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,甚至還送了姜見憐不少名貴的豪車和首飾。
“這片島嶼上一直都有外來的漁民暫住,我也不曾管過,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