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她一直沒有開口,從旁仔細觀察。
別說武修院的老師有救學生之責,單是他們毆打武修院學子這一條,便是拿到太后皇上面前分辨,她兒就佔不到理兒。
這蠢貨竟還敢在這裡滿嘴胡言!
“娘!”裴均捂著頭不敢置信,娘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呢?
“閉嘴!”
胡氏怒斥。
“回去看老爺怎麼收拾你!我這些年真是把你給慣壞了,做了錯事,竟還這般不思悔改!”
“我總想著你會長點記性,稍長大些也能明白我的苦心。”
“你卻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,整日做的都是些什麼?”
“你就不能向你兄長學一學?!你妹妹都比你懂事省心!”
“今日,我是半點也不會護著你了!”
胡氏恨鐵不成鋼,又痛心萬分。
字字句句都沒有要偏幫的意思,卻又話裡話外在提醒眾人。
裴府。
皇帝親手提拔上來的相府。
裴大公子如今在皇上跟前兒是紅人,裴府尚未婚配的小姐出自胡氏的肚子,是個驚豔卓絕的才女。
是要送進宮裡做娘娘的。
這些資訊,聰明人一聽便清晰瞭然。
她姿態已經拿出來了,兒子業已受罰了。
你們再糾纏不放人,日後這筆賬可有得算。
安予棠心頭不禁輕嗤,也就這胡氏還有些腦子。
其他幾個也不看看這裡是哪兒?哪裡還能用“常規”手段來處理事情?
“少卿大人,妾身之子雖不是主犯,卻也傷了國公府公子。”
“此事妾身自不會護著他,定會給國公府一個交代。”
胡氏沒搭理安予棠,而是看著高堂上的鄭少卿。
秦天柱不過是武修院的老師罷了。
再者,武修院今非昔比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莫非王臣。
武修院除非能脫離三大帝國,否則又豈能脫離帝王管轄?
“妾身之子傷人,妾身代子認過。”
“只是他如今有傷在身,還請少卿大人準允妾身帶吾兒去醫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