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四四方方明亮的房間裡，宋天恩幾人手上的金屬小鐲鐲都已經被取了下來。

事情也算是解釋清楚了，雖然對於看不見鬼的普通人而言還是那麼匪夷所思，但至少肩上有花的都還聽說過‘萬能事務所’，也知道他們處理的是些什麼樣的事情。

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經算是這裡的一把手了，剛剛鬧出了人命，他不處理也不行，但要處理這報告也沒法寫...

怎麼寫呢，總不能寫有人往死者的肚子上貼了張符，死者就變成了一具乾屍吧。

“你們不能再瞎搞了，今天有那麼多人看著，還有死者家屬不依不饒的指控你們是兇手，這讓我怎麼給他一個交代？”

“我可以把你們放了，然後告訴家屬沒有直接證據，但你們也得馬上離開嘉市，不能再這麼惹眼了。”

這顯然已經是中年男人的底線，但柳天音聞言卻是冷笑了。

“那個鬼可又鑽到另外一個女人肚子裡去了，你要我們別管，那你就等著隔三差五死人吧，到時候你可別來求我們。”

宋天恩看了柳天音一眼，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剛，還敢正面懟人家。

果然那中年男人的臉色變了幾變後也有些惱了，他皺著眉說道：

“你有本事，你有本事怎麼讓鬼跑了呢？不是說又跑到另一個人肚子裡去了嗎？”

“像你們這樣的半吊子還跑到我這來耀武揚威，我不放你一馬，即便不追究你們刑事責任，死者家屬和醫院要追究你們民事賠償也可以的，沒個幾十萬你們還想了事？”

“你！”

眼看著柳天音橫眉立目還要回嘴，宋天恩終於是一擺手阻在了二人中間。

吵肯定是沒意義的，而且他們和警察本來就是相同立場，根本就沒必要吵。

“張警官，您的好意我們非常感謝，這樣吧，您讓我們接著查，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，我也答應您，下次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搞出大動靜，我們低調一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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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可以吧。”

話說到後面，張警官的面色也好了許多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，因為一兩句的口舌之爭，一時的情緒上頭，本來能好好說的話也變得不好說了。

柳天音‘哼’了一聲，卻是沒再說什麼，而宋天恩給了臺階，那張警官也就退了一步。

“好吧，低調點查可以，有需要我們協助的地方你也儘管提，隔壁還在做筆錄，你們等晚上沒人了再走吧。”

宋天恩笑著答應，然後目送人離去。

他到底是被吳欽敲打過的人吶，太知道跟這些人打交道還是得謹慎些，畢竟連師兄都說了，做這行的向外人解釋不清的事情太多了，得留個心眼。

“軟骨頭...”

柳天音撒氣似的懟了宋天恩，宋天恩轉頭看她，卻見她竟然氣的別過了臉去，這還是頭一回呢，柳天音居然也會流露出小女兒的情態。

她只是剛剛大學畢業，各方面條件又都很優秀，難免什麼都喜歡壓人一頭，但宋天恩早就過了這個階段了。

作為被社會無情捶打多年的一個王牌銷售，這腰桿自然是視情況決定彎直，不說能屈能伸吧，至少做到了不卑不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