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消失之後,只見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灰衣女子,靜靜的看著他離去,然後唇角維揚,默默離開,月光下,那半邊臉猶如羅剎一樣的胎記讓人記憶幽深。
“如何?”夜光下,銀色的面具有些微涼,卻讓人通體生寒。
“已經確定,此人定是宮中之人,擅長以你蹤跡,也有固定的組織,而且在宮中身居高位。”
尖細的聲音響起,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。灰色的領口,內,延伸到下巴上的詭異顏色,加上那永遠都上翹的唇角,看著就覺得有些徹骨。
“宮中的權貴?只有那麼幾個,如何會對昭雲趕盡殺絕?”面具下的臉再次糾結,卻聽到了那尖聲的嗓音透出一絲哀怨。
“飛雪,如今,你真的愛上了嗎?”
“呵呵,如花,何來愛上?又如何愛上?只是心中那開始的動機,我卻不堅定了。”默默的看著自己的雙手,面具下的臉染上了淡淡的苦澀。
如花神情有些痴戀,又有些哀傷,可是更多的卻是憐惜,她緩緩上前,走到他的身側,看著已經缺了一邊的彎月,淡淡的說道:
“新月如鉤,卻已經無法再有從前的決絕,飛雪,師傅的命令你已經可以不必在遵守了,一切都結束了,而你可以去尋找你最真愛的東西了。”
“如何尋找?如何真愛?如花,你可明白?為何我卻看不清了?”他茫然,似乎是迷路的孩童。
如花淺笑,那臉上的猙獰在笑容下多出了一些絢麗,少了一些恐怖。
“難道你還沒發現嗎?你已經愛了,只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,把兒時的談笑當作了現實,飛雪,難道你還不明白嗎?
為何在慕容鳳雪出事的時候你只想著愧疚,而在慕容昭雲出事的時候,你只有暴怒和急迫?
還有慕容昭雲身邊多了任何一個男子的時候,你所表現出來的都是自己家娘子被人給吃了的臉色。
或者說你認為那是一種所有物的佔有心裡,可是你有沒有想過,其實這也是愛的一種體現?沒有愛,哪來的佔有心思?”
錦歌不語,也不否認,只是一個人靜靜的。如花也不去再打擾他,隨即說道:“落花那裡還有事,先走了,有事聯絡我。”
“嗯。”如花走了,臨走前意味十足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轉頭不見,而錦歌則是站在原地一直到天空魚肚白,他才幡然醒轉,然後自嘲的笑笑,隨即離去。
早上急報,慕容昭雲緊急的趕往宮中,然後再次行色匆匆的回到東宮收拾妥當,就又離開皇宮而去。
這一系列的動作讓錦歌皺眉,在得知是因為南方水患,皇上直接下令慕容昭雲前去治理的時候,他神色微微一暗。
“怎麼?不去追嗎?這一離別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了!”連秋成調笑的說道,卻讓錦歌眉頭一挑。
“你還趕來?怎麼?沒受到苦頭吃?”
“哎呦喂!我的笑徒兒啊,不就是沒和你說我這個小師姐的事情麼,你有必要追殺我嗎?害得我在紅樓浪費了好幾百兩的銀子了。”
連秋成委屈的很,就這麼幾個玩笑,讓自己在這二人面前丟兵卸甲,果然這師姐不好得罪,這徒弟也不好收的!
錦歌聽了笑笑:“怎麼?想與我說她的一切了嗎?”
“說,怎麼不說?不過,就算不說,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嗎?還如此讓我東奔西走,你忍心嗎?”
“怎麼不忍心?當初你收我為徒,交給我的劍法正是她創作的吧!這飛雪第一劍也是她給你的吧?”
連秋成一愣:“你怎麼知道的?可是這些她並不知道會是給你的啊?”
錦歌笑,笑的有些苦澀:“她確實是不知道,那時候的她也不過是個奮鬥的小丫頭,如何會管你收徒的事情?
只是,我想的卻是,若不是當日我改動了這不適合我練習的劍法,現在的我恐怕也是她的手下敗將罷了!”
連秋成挑眉:“手下敗將?難道你在乎的僅僅於此嗎?若是如此,看來你也不配做我師姐的夫婿了。”
剛說完,連秋成的臉就綠了,因為那柄帶著寒光的長蛇劍已經在自己的咽喉上了,他艱難的吞嚥著口水,卻聽到錦歌冰冷的聲音。
“師傅,莫要讓自己的頭顱,離開你的脖子太早。”
“哈哈,好一個錦歌,好一個為師的徒兒,不過,你捨得讓你的師傅現在就去見你的師公嗎?”連秋成突然放鬆,笑的大聲。
錦歌冷哼,隨即拿回了自己的劍說道:“不會摘了他的額,不過也不會讓你好過,師傅,飛雪十三劍可是會好好孝敬您的。”
連秋成笑不出來了,隨即有些尷尬又有些期盼的問道:“你說的意思是...如花也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