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知被水嗆了下,好笑:“你怎麼跟調查罪犯似的?班長可是好人,他能對姜姜做什麼?”
宋西亭幽幽道:“誰知道呢,每個犯人在警方擺出證據以前都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人。”
“……”
也不能怪宋西亭敏感,他這兩天重新翻出姜戈之前車禍的調查宗卷,反覆看了很多次,發現了幾處可疑的地方,越發相信車禍是人為,但因為時間太久,閉路監控什麼的都已經無法檢視,車禍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,根本無從查起。
現在唯有指望姜戈恢復記憶,才有可能抓到肇事者。
宋西亭問道:“對了,程硯這兩天有找過你嗎?”
姜戈聽見這個名字,心神一晃,含糊地嗯了一聲,帶著些許莫名的心虛:“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?”
“他有沒有說什麼?”
姜戈愣了下,不明所以:“說什麼?”
林月知也是同款問號。
宋西亭自己也說不上來,但他總感覺程硯知道什麼,尤其是那天晚上,他說肇事者還會出現,語氣篤定,根本不像是無端的猜測。
可是看姜戈的樣子似乎還不知情。
宋西亭怕姜戈知道以後在家胡思亂想,還是等下次找個機會再當面問問程硯。
他隨口胡謅:“就是他家人的事情。”
姜戈一怔,迫不及待地問:“是不是查到兇手的線索了?”
“還沒有。”
宋西亭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,頓了下,補充了一句:“只是他家人遇害的時間跟你出車禍的時間太過巧合,所以問問。”
林月知後知後覺,愕然:“那今天豈不是……”
姜戈心口一顫,抿緊了唇。
臉上失望的情緒一覽無餘。
宋西亭看在眼裡,皺了下眉。
林月知心疼:“大神好可憐啊!”
“你倆是不是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?”宋西亭板起臉,語氣嚴肅:“我上次就說過,殺害程硯家人的兇手很有可能是他以前的仇家,讓你們少跟他來往,要是被盯上怎麼辦?”
姜戈上次沒來得及問他:“程硯以前有過仇家嗎?”
她並不瞭解程硯的過往,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別的渠道可以瞭解,所以只能從宋西亭這裡打聽。
宋西亭瞥了一眼程硯的忠實粉絲:“你也不知道?”
林月知茫然地搖頭:“我只知道大神以前是一名律師。”
程硯小的時候家庭條件一般,父親去世得早,全靠母親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他和妹妹。
好在程硯本人爭氣,從小到大學習成績各方面樣樣拔尖,年年都能拿到學校豐厚的獎學金,後來考上重點大學,同樣在眾多高材生中脫穎而出,成為法學院的風雲人物,直到畢業進入紅圈所實習,這一路可謂是順風順水。
然而就在大家翹首以盼期待他能達到怎麼樣一個高度的時候,他卻離開了這個圈子,不聲不響地消失了。
宋西亭當時看到這部分資料的時候一時無法理解,為什麼大好的前程,程硯說放棄就放棄。
但很快,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
“威脅?”
姜戈和林月知同時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。
“不錯,五年前程硯在負責一起貪汙案的訴訟期間,他的家人曾三番五次受到人身威脅,最嚴重的一次還上了醫院。”
姜戈一怔,又聽宋西亭接著道:“這個案子勝訴以後,程硯就離職了。”
沒想到大神光鮮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段過往,林月知心疼的同時,忍不住感慨:“果然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