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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沒了女人還有兄弟

“最近脾氣見長啊!陳樹!以前怎麼沒見你那麼能耐!”我沒好氣的哼哼著:“是老子我!怎麼著,你掛個電話試試!”

“展鋒?我艹!你小子死哪去了!一點訊息沒有,打電話也是關機,老子滿世界找你,還以為你找到哪座高樓就跳下去了!”

陳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,我知道他之前的焦急竟是為了我,不由有點感動。

還沒說話,陳樹那邊再次開口:“你現在在哪?告訴我位置,我去接你!媽的,老子今晚非要好好審審你,看看你發的什麼神經!”

“好啊,你來,老子看你是不是想造反!”

我笑著告訴陳樹我所在的位置,心情在這短暫的鬥嘴中漸漸變得開朗,但是轉瞬間又再次低沉下來,因為接下來,我和米藍的事,不知道該怎麼和陳樹開口。

我放下電話,又買了一包煙,回到之前那條長椅上等陳樹。

夜深的時候溼氣很重,公園的花草樹葉上已經有了細細的露珠,那條小吃街上行人漸少,很快變得冷清下來,我在這安靜的環境中,一邊抽著煙,一邊猜測著陳樹知道我分手的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。

也許只剩下唏噓吧,我心裡這樣想著。

時間在沉悶的思考中過去,大概過去了半個多小時,遠處忽然有低沉的車鳴聲響起,兩束慘白的燈光穿透了黑夜中的霧氣,直直的往這片公園中掃射而來,隨後便見一輛全新的沃爾沃XC60飆馳而至,在空氣中帶起一片及其厚重的轟鳴聲,而後穩穩停在了我面前。

車門開啟,陳樹從車內竄了出來,他掃了一眼放在我身邊的行李箱,二話沒說,直接一把扛起,扔到了他這輛嶄新的沃爾沃後備箱中,拍拍我的肩膀,陳樹很是沒心沒肺的笑道:“現在什麼也不要說,走,帶你喝酒去,咱哥倆有多久沒在一塊聚聚了!”

我看著他這輛車,心情有點沉重,但是沒有說什麼,朝著他的胸口擂了一拳,笑罵道:“走!老子今天不把你喝趴下,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!”

陳樹一把把我推到車內,自己上車後直接踩上油門就走,車鳴聲中傳來他不服氣的叫罵:“展鋒,你張嘴,就從來沒有服輸過,好,老子倒要看看,今晚到底是誰先趴下!”

無聊的鬥罵漸漸被一路灰塵掩蓋,這輛沃爾沃XC60慢慢遠離這片公園,只留下滿地的菸頭,和沉入湖底的一部手機,以及我那些不堪的傷心和悲傷。

......

坐在沃爾沃裡面,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往後倒退,我心裡一陣恍惚,上次見陳樹是半個月前,那時的他還開著一輛亮黑色的東風雪鐵龍,只是半個月,便又換了一輛車,原來人和人之間,有時候真的是沒有辦法比的,至少在陳樹面前,我總是能找到人生中的那一絲不平等。

陳樹是個富二代,他爸是房地產商,放眼整個蘇州城,陳樹他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他媽是蘇州一帶有名的水果西施,據說他媽做的水果生意,已經出口到緬甸去了,說上來也是一個和國際接軌的範兒。

他家所有的親戚,基本上非富則貴,而陳樹他自己,卻是從來沒有一個作為富二代的覺悟,一個人老老實實只知道唸書,風平浪靜,這麼多年竟然沒有鬧出半點事。

他爸為這個懂事的兒子曾經不止一次的誇自己教子有方。

而我爸,則是蘇州一家小公司的一個普通職員,我和陳樹的關係,若是放在過去,便是地主兒子和農民兒子的關係。

有時候我自己都會想,自己是不是衝著陳樹有錢才把他當兄弟的?

那陳樹呢?他為什麼拿我當兄弟?難道是因為都喜歡陳奕迅?我不知道。

感嘆中,陳樹的車已經到了目的地,這裡是蘇州的市中心,即便是將近十二點,這裡依然燈紅酒綠,人流不息,大街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,在這樣的夜色中活出了自己的年輕和本錢。

下車後,陳樹帶我去了一間酒吧,頂樓映刻著五彩斑斕,閃閃發光的幾個大字:醉生夢死不夜城!

醉生夢死!我看了一眼陳樹,卻見他嘴角帶著一層古怪的笑意,輕輕拍拍我的肩膀,他笑道:“怎麼樣,敢進嗎?哥們今天帶你好好瘋瘋!有什麼不開心的事,今天晚上過後,全部煙消雲散,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!”

我詫異於他說出這些話,難道他知道些什麼?

還沒來得及細想,陳樹已經把我拉了進去,酒吧內的燈光很暗,處處盪漾著一層說不清的曖昧氣息,來到這裡的人,大多抱著一種難言的風流心思,也許只有我,進來只求一醉,徹底的醉,醉到不省人事,醉到忘掉一切,醉到不再煩惱。

我和陳樹坐在最靠近舞池的沙發上,看著舞臺上不著片縷的女郎在上面忘情舞蹈,不由感嘆這個世界上,錢真的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,為了它,很多人可以放棄一切,包括理智,包括尊嚴,包括身上的衣服。

很快,陳樹收回目光,掃了一眼桌上擺滿的啤酒,直接拿起一瓶,仰著脖子就給灌了下去,喘了口氣,他意味深長掃了我一眼,笑道:“剛才看到公園滿地的菸頭,怎麼著,你現在也學會抽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