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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你所擁有的世界

年紀大了,糟老頭子也偷不到半刻歡閒~前腳剛進屋的程遙林,剛把挎包扔在沙發上,敲門聲緊隨其後。

“兔崽子誒!你這是在踩點嘛!……”大臉不情願地一下子垮了下來。

“咚咚……”

“別敲啦!…來了!來了!!”猛地推開門,剛要出口成髒。

“受死……你怎麼…怎麼哭了?”程遙林低頭望著這滿臉淚痕,無盡低落的男孩,不自覺地將手放在他的頭上。做過刑警的程遙林冥思苦想,心疼不忍,半天憋出句:“淦輸了?…?”

月白低著頭不回不答,知道有一座人造大牆堵在面前,兩隻手捂住自己的臉,開始抽泣。 程遙林剎那間更慌亂,手足無措,這小祖宗真要他命。

“你怎麼了,怎麼哭……”他正要俯下身子去看看月白的情況,意外情況發生……

“嘿!!哈哈哈~”人畜無害的小子扮出一副鬼臉衝到程遙林臉前,嚇得他一激靈~程遙林也是哭笑不得,抱怨道:“你小子怎麼像個娘們,還會這麼一招了…?”

“快給我滾回屋裡去,你個小兔崽子!!”說完不管不顧扭頭便回屋,他是真想抽這小屁孩。丁點大鬼腦精倒是多得要死,真是不讓他休息片刻。

回到屋裡,程遙林便一股腦衝到了廚房,急切地手舞足蹈:“小雪,那小子他哭了!哭了~”

“誰哭了?月白?月白…?月白哭了……!!?”周雪顯然也是嚇了一跳,誰叫月白真沒在他們面前哭過呢~“我去看看……你幫我看著鍋裡~”往圍裙上抹了抹手,急忙走出廚房。

“月白,今天是怎麼了~好像不怎麼開心啊~”周雪望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孩子,溫柔道。

周雪內心獨白:這孩子平時也不看電視啊,這回家作業也不寫呢?肯定發生了什麼……

“雪姨,沒事。我作業在學校就寫完了。今天就只是想看會電視了~”月白朝著她嘿嘿一笑,儘管笑得真誠卻依舊掩蓋不住那份憂傷。

周雪著實震驚到了,他連自己想什麼都知道?稍稍平息內心的疑惑,坐在月白身旁緩緩細語,拉著月白的嫩手,

“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可以和我說呀,我闊能就能幫到你嘞~誰欺負我家月白誰都要兜著點!!”拿出一副女強人的氣勢!!

“我只是想爸爸媽媽了,雪姨~”月白強忍著眼眶中鐸鐸欲出的淚水,立馬鑽進周雪的懷抱,尋求一絲安慰~就在這懷抱中肆意的哭泣,程遙林也被驚到,出了廚房檢視情況,周雪給了他個眼神,示意不要瞎摻和~

“月白乖,這不是還有我和你程叔嘛~我們一直陪著你,你的爸爸媽媽也不是成心丟下你一個人呀~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……”事實上,周雪像極了一位媽媽,扮演者一位媽媽,也承接著一位媽媽的責任。

“雪姨,我長大了,我都知道…~”月白略帶哭腔說著,抬頭擦了擦眼淚,又繼續埋在周雪的懷中~

“是啊,月白長大…長大了……”她輕輕拍著月白的後背,臉上浮現出震驚,這是誰都不可看見的。周雪又去摸他的頭,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淡然孩子內心的憂傷吧……

八年前,程遙林從雪夜之中帶回的月白,從此他就被這對夫妻收養,周雪也甚是喜歡,自己一直沒能要個孩子,周雪從此像變了個人。視如己出,不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帶大,也算是盡心盡責。

溫暖懷抱時間結束,月白也是從悲傷懷念中走了出來。用餐時間照常結束,這個過程也是頗為尷尬,你吃你的,我幹我的。

某位小男孩倒是十分尷尬,這麼多年,第一次尋求安慰,像極了一位女孩子朝著媽媽撒嬌,想想這些,月白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,他自覺是個“真男人”!!!豈能這般矯揉造作…想想就挺瘋狂的!

“雪姨,程叔,我吃完了想出去走走…可以嗎?”月白用誠摯的小眼神望著雪姨。程遙林是沒這分的,畢竟男主外女主內嘛!

“老程,等會和月白出去走走吧~”周雪不假思索,這都是老慣例啦。隨即便起身準備去廚房收拾。

“雪姨,我想一個人~”月白吞吞吐吐且小聲道,很是怕雪姨拒絕自己。

“額…”周雪看了眼程遙林,猶豫的臉轉為平順,“好吧,要注意安全哈…早點回來哈~”她又走過去拍了拍月白的肩膀,“想清楚了,心情自然而然就好起來咯……去吧,月白。”

“小雪,這不…”程遙林剛要說話,就被周雪一個栗色眼神打斷了。腦子開始運轉,但依舊有些不願或者說不放心吧。明天就是十月一日啦,他也更不願孩子帶著不快樂出去旅行。

就這一件小事情,夫妻倆都是再小心翼翼不過,生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,8年的時間讓他們倆知道孩子的可愛,天真,聽話,懂事,優秀還有不幸。他失去了自自己的爸爸媽媽,如今她們就是他的繼父繼母,月白也是他們的所有。程遙林懷念逝去的老大哥,周雪珍惜、愛惜自己的孩子,再好不為過……!!!

夜晚悄悄,霓虹燈靜照,小窄街道獨步。置身其中,男孩體會一個人的夜晚,從前不曾如此。慢走,快步,小跑小跳,跳遠衝刺,都體會一遍……

深吸一口氣,體會屬於自己的小鎮,自己的世界,漸漸融入其中;新奇、獨特,享受期中;記憶、思考,留戀其中……這才是真實的自己吧,月白懂得也不懂得~他只是才開始罷了~

“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出去呢?”程遙林望著眼前的情人周雪,想問出個答案。眼神之中有些不快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