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覺!”聲音不知在何處響起,渾厚的且充滿無窮力量,讓這片世界震得些許紊亂。
月白沉睡的心神突然被驚醒,身體猛地一彈,卻不知身處何處。
“別秀我了!”夢話不自覺說出,主意識地用手揉了揉雙目,邊道:“剛才是誰在說話?”眼睛的疼痛讓他難忍,“嘶~”
睜開眼,佈滿的血絲,讓這個少年看起來異常怪異。看到周遭環境,頓然呆如木雞~眼神之中充滿震驚、恐懼。
繁星滿天,無邊無際;月白身下,同樣是星空,遙遠得目不能及。不知處境實在下墜還是在漂浮。
月白不敢站立,雙腿早已癱軟,揮揮手在眼前晃晃,真真實實的視覺感受,他鬆了口氣;隨後又不知用沒用力右手捏左手,沒有疼痛。他慌了,所有感知混亂無比,“嗚嗚……”
無力感早已導致月白崩潰,不真切的淚水看得見,看得見摸不著。早已相信這就是天堂……
叫嚷、抱頭哭喊、狂魔亂舞,重複一次又一次。害怕過頭,他的神志再次昏迷、甦醒。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?不分白天夜晚,這裡只是一片星空!
“這就是天堂嗎,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?”無人應答,月白累了,癱坐下來。可低頭一看,身體下的未知似乎要將他吞噬,無法站立,搖搖晃晃地撲倒在“地”。
“有人嗎?有人嗎!!有人嗎!…”理智慢慢開始佔據上風,衝著這片世界叫喊,心裡存在一絲希冀。緩緩起身,輕浮的感覺瞬間湧上全身。
“他還會喊有人嗎?真是有長進!”無聲無息之處,男子躺在一把長椅,喝著飲料,身影虛幻不堪,周遭空間動盪,顯然這片世界容不下他這尊大佛幻影,靜靜地看著鏡前男孩的一舉一動。
“死都死了,我怕什麼~”月白蠢蠢的用小手擦了擦眼淚,笑嘻嘻安慰起自己。再次嘗試起身,站立,癱軟……
時間緩緩過去,這片世界響起了笑聲,“我就是神!”不出意外,是月白無疑,這個中二少年。
“也不知程叔雪姨怎麼了,應該很難過吧。”自問自答式的對話,讓自己不再那麼無聊罷了。
紊亂之處,男子單手一揮,甚是帥氣。修長的手指,雖是虛幻殘影,依舊不俗。星光之韻從眼前旋轉,呈現畫面的鏡中飛去。
星光燦燦,虛無飄飄。月白這具無依無靠的身體,任由飄蕩,緩緩睜開眼睛。腦袋上空點點星光,頓時產生好奇之心。平淡的日子終於迎來了曙光?
起身就是要去捉這星光殘片,但豈能如願以償。你追,它逃,他插翅難飛。“給我過來吧你,這是……!”
手中不斷切換殘片,看著其中的一幕幕畫面,是自己的過往,童年如意和不詳,陪伴和孤單,溪畔小小的身影。月白在其中翻找著什麼,臉上欣喜洋溢。他的夢中情景也如約而來,很熟悉的,熟悉不久的,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“這小屁孩應該知道了吧!”男子站起身來,撫了撫衣袍,潤了潤喉嚨,輕咳幾聲,似乎準備著什麼?
畫面變化不斷,極度沉迷於這些前塵往事。時間愈來愈久,這電影漸漸轉變,突然出現的場景讓月白猛然一驚!
偌大的病房中,沒有幾個病人。空空蕩蕩的冷寂包裹著女人,她趴在病床一旁早已昏睡過去,疲勞過度導致她的容光格外憔悴,月白一眼便認出了這女人的身份,自然也明白這床上的病人是誰了。
“雪…雪姨……!我錯了,我不該出來的…”月白滿是內疚,豆大的淚珠溼潤眼眶。不被外人所見,哭得便更大聲,像極了沒糖吃的三歲小孩。
“聒噪!”聲音迸發出令人無法抗衡的力量,瞬間從星空之界響起,震的月白頭昏腦脹,隨之這陌生的聲音又咳了起來。
“是誰,你是……誰?”月白小小的雙手仰著腦袋,大聲追問聲音的主人。他急了,對於忽然出現的熟悉聲音格外在意。嚴肅聲較之前大相徑庭,但他依舊聽出了,這是那個他!!!
過了半個鐘頭,無人應答。月白該分析的也分析了,這個人對自己肯定沒有惡意,如果有,那就聽天由命吧。大膽地再道:“你就是月白溪畔的那個人吧……”
“將死之人,何須明知!”聲音威嚴又略帶絲絲調戲意味,同時強行轉移話題,不回答月白之問。
“哦,死就死吧。活著有什麼好的,一出渝就要掛了,只會拖累家人而已……”月白化身“影帝”,淒涼的響起“北風瀟瀟…”。
就明著演,看穿了又如何,他繼續演。看不見說話之人,就讓他看不下去,出來揍他也行。月白周遭星空深邃,變化莫測,依舊自導自演,他想尋找這聲音的主人,卻毫無收穫。
“臭小子,我是你爸爸!”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聲音,要說前一個是古人,現在就是一個純純小牛馬。
一聽這,月白急忙站起身來。發飆似的大喊:“我是你爺爺!可敢現身與我一戰?”撂下狠話,急急忙忙搜尋腦海之中父親的身影,激動欣喜迫使他有些信以為真。一念之間便否定了心中的疑慮,相比這聲音,自己的父親段然不可能是他。
“我一出渝…我就深受重傷,我這能力也不知道是什麼……你一定知道!還不速速現出原形,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孽!待我將你擒住,非得要你好看!”孩子氣有板有眼地表演,月白最後成功把自己給逗笑了。
“好好活下去吧,不要再當個傻子。”星空之下的黑暗,男子再次咳嗽,也更加大聲。他腳踏虛空,森然氣息繚繞,莫名的駭人。
孤單的月白,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,自己這個所謂的神,有什麼了不起。什麼都不和自己說,我怎知要做什麼?
發脾氣倒是這個年齡段專屬特權,他相信自己所處的世界乃是這個男人所造。自己怎麼到的這個地方,怎麼才能出去肯定只有這個男人才知道。
“喂,這個世界是你造的嗎?”月白大聲質問,心底盤算著什麼。
“算是的吧…”男人意問深長,背地裡卻偷偷一笑。
“你之前說我將死,那我肯定沒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