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，那一道一直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無形的牆似乎終於消失了，江辭和江楚言的心頭才都放鬆了下來。

江楚言這段時間以來，工作一直很忙，也很累，只不過她一直沒有說罷了。

就連今天去學校看江辭和顧天樂，也是她特地讓李君奕調整了工作安排之後，才擠出來的時間。

這會兒江辭雖然壓著她，可是他的擁抱又莫名讓她覺得安心。

那種踏實的感覺，一下子就讓她這段時間以來積累的疲勞翻騰著湧了上來。

江辭本來還擔心，再這麼抱下去的話，一會兒他要是忍不住了，被發現了該怎麼解釋。

只是他的這些擔心，顯然是多此一舉了。

因為沒過一會兒，他就聽到了江楚言均勻的呼吸。

「江楚言？」江辭用鼻尖在她頸側蹭了蹭。

見她沒回應，又小聲喊了一句：「姐姐？」

他這才支起上半身來看了看，果然，江楚言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。

他輕輕嘆了口氣，起身把江楚言抱了起來，讓她好好躺在床上，又替她蓋了薄毯。

這會兒他的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了，就是不開燈，藉著月光，他也依稀看得清江楚言的臉。

他伸手點了點江楚言圓潤的鼻尖，輕聲說：「我會證明的，我的選擇沒有錯，你的支援也沒有錯。」

江辭就那樣趴在江楚言床前看了她好一會兒，才輕手輕腳地從她房裡退了出去。

他到底是沒有辦法一整個晚上都和她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。

一到晚上，人的想法就容易變多。

他怕自己想多了，會忍不住做出點什麼事情來。

最後，他還是去浴室衝了好一會兒的涼水澡，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

回到自己的房間，那種熟悉又安心的感覺，才讓他徹底放心下來。

他不在家的這兩個星期，他的房間和以前沒有絲毫的變化，這讓他覺得，江楚言還是給他留了一個可以回來的位置的。

至少，他不至於被掃地出門。

……

第二天上午，江楚言起來的時候，發現江辭已經自己先去學校了。

他沒喊她，但還是和以往的無數個早晨一樣，替她準備好了早餐。

看到餐桌上熟悉的擺盤，江楚言無聲地笑了笑。

不得不說，刻意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的這段時間，對她來說也不容易。

習慣啊，還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。

江楚言一邊咬著三明治，一邊撥通了江辭的電話。

可是江辭居然把她的電話給掛了。

她有些意外，不過不一會兒她就收到了江辭的訊息：「我在上課，下課給你回」

「不用，你好好聽課吧，我就是想問問你到學校了沒」

有些話，說開了，似乎也就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。

一個月的時間，就連江辭自己也慢慢接受了住在學校的這件事，不過一到週末，他還是迫不及待地往家趕。

只有偶爾遇上重要的事情了，他才會待在學校。

只是這樣的日子，對於江楚言來說，卻並不是那麼好適應的。

她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快速適應變化的人。

她好不容易用了一年的時間，適應了有江辭的生活，習慣了江辭的照顧，可是現在，他好像又突然從她的生活裡抽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