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然一時間愣在了原地，她怎麼也沒想到，原本期待的甜蜜告白，最後居然變成了劃清界限的話。

江辭其實很溫柔。

他對她從來沒有其他想法，所以面對同學們的調侃和揶揄，他從來不說什麼，因為他覺得反正也不是真的，同學們說什麼都無所謂。

除此之外，就是他覺得如果他來澄清，可能會傷害到秦然。

畢竟當年的意外發生之後，秦然有一段時間心理上產生了一些問題，他覺得她很脆弱，所以決定把澄清與否的決定權交給她。

他很溫柔。

只是這種溫柔，對於現在的秦然來說，就像是一把刀，緩慢又無情地扎進了她心裡。

他一開始的問話，「你應該不是還喜歡我吧」，這句話裡的下意識，不就是希望她說，她已經不喜歡他了嗎？.5八16０br>

既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，她又怎麼好再強行告白？

她極為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來，對他說：「江辭，你把我當什麼人了，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？你都拒絕過我一次了，我還追著你找虐呢？」

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，她就看到江辭的神情明顯放鬆了下來。

秦然苦澀地回過頭來，走到了江辭前面兩步，她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馬路，生怕被江辭發現她不自然的神情。

她接著說：「同學們也就是生活太無趣了，所以需要一些調節劑，你就當我們倆被他們當做調節劑好了。既然你都覺得無所謂，我當然也無所謂啦。」

說完這句話，秦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鈍鈍地疼，眼眶也酸得不行，卻還是努力地笑著。

江辭這時候明顯放心了不少，連語氣都輕快了起來。

「是嗎？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。我還擔心你其實心裡不願意，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呢。」

秦然故作輕鬆地回過頭來，笑著問他：「我是真的無所謂，倒是你，突然這麼快跟我劃清界線，是有喜歡的女生了？」

江辭微微一愣，隨即說道：「沒有。」

秦然有些不相信。

因為除此之外，她實在想不出有別的理由，能讓江辭突然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。

她試探著追問道：「騙人。你這大學生活的一半都快過去了，平時來跟你表白的女生又那麼多，你就真沒有一個心動的？還是說……江辭，你該不會是瞞著我彎了吧？」

秦然的猜測太不著邊際，江辭一愣過後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看到江辭笑的那一瞬間，秦然真是又歡喜又悲哀。

江辭笑完了才說：「你腦洞怎麼那麼大？我只是暫時還不想考慮戀愛這件事。秦然，這兩年你是我接觸最多的人，實不相瞞，我……也是也有野心的人，所以在我的野心實現之前，其他的我還不想考慮。」

秦然微微一愣，他這是……在向她解釋嗎？

「我只是覺得，如果我自己都還像浮萍一樣四處亂漂，就腦熱地去談感情，這樣太不負責任了。」江辭說。

說完這句話之後，秦然就沒有說話了。

一直到江辭送她到了她家小區門口，她才問他：「江辭，那你的野心是什麼？」

她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決心，那就儘快實現他的理想。

不論是直球前進，還是曲線救國，總有一條路，是可以通向終點的。

江辭想了想，說：「現在還沒有明確的目標，總之，先往上走吧。」

這個「上」，上到哪裡，沒有答案。

秦然最後離開之前，只說了一句：「江辭，如果你需要的話，我會一直幫助你的。當然，苟富貴，勿相忘。」

略帶玩笑的一句話，倒是讓江辭相信了，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了。

秦然看著江辭離開的背影，突然有些迷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