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長海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。

證據都擺在面前了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？

不如說他現在應該感到慶幸，幸好影片是在江辭手裡，他以建議的形式拿到他的面前來，而不是被什麼有心人握在手裡，直接從背後捅他一刀。

周長海臉都黑了，盯著手機裡的畫面，沉聲道：「江總監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？」

看到周長海的臉色，江元濤立即丟掉了心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
他能從一個小小的職員做到專案部總監，自然也是懂得職場上的套路的。

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他當即認錯道：「周董，我錯了，我那天實在是酒喝多了有些上頭，這才一不小心犯了錯，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。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，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？」

還不等周長海說什麼，旁邊就傳來了一聲冷哼。

「哼，這麼說起來，江總監是頭一回做這種事？那江總監的膽子也是夠大的，頭一回就敢在人家的酒店包廂裡明目張膽地X騷擾。而且怎麼就這麼巧，頭一回做這種事，就讓我撞上了呢？是吧？」江辭冷冷地說。

他臉色冰冷，一看就是心裡有氣。

江元濤確實不是頭一回，但是那天也確實是喝多了上頭，以至於這時候看到江辭這冰冷的臉色，他才隱隱約約想起來，那天他說自己是那個女人的男朋友。

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他為了幫那個女人隨口說的，這麼看起來……是真的？

江元濤突然有些慌了。

他眼神亂飄，就聽見江辭接著說：「周董，這樣一個人留在公司裡，就相當於是一個定時炸彈。就算是人家現在手裡握著同樣的證據影片，您大概都不知道吧？公司現在規模也大了，他還是專案部總監，我想您還是參考一下我的建議。」

江辭這是把話說死了，分明要把他踢出公司了啊？

狗急都還跳牆呢，更何況眼下他這飯碗都要保不住了。

江元濤隱忍著怒氣，臉都憋紅了。

他皺著眉說：「江先生，那天我確實犯了些錯誤，可你也不用這樣不留退路吧？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公報私仇，可你今天來還不是因為影片上那女人是你女朋友？而且，你也不參與公司管理，一回來開口就要撤掉我，這還不是公報私仇？」

周長海一聽，忍不住抬頭看了江辭一眼。

他怎麼也沒想到，這件事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。

他轉頭看向江辭，江元濤卻湊到他身邊來說：「周董，您要是真的撤了我，您想想公司其他員工該怎麼想，他們肯定覺得這大股東都要騎到您頭上來了呀，您……」.

「你給我閉嘴！」周長海一聲低吼。

他實在沒想到，這個江元濤今天怎麼蠢成這個樣子。

一旁的江辭淡然地靠在椅子裡，手裡把玩著那支筆。

「公報私仇？江總監，你知道真正的公報私仇是什麼樣的嗎？如果我今天真的是想公報私仇，那可就不僅僅是建議周董換了你這麼簡單了。既然你一心覺得我是公報私仇，那我就公報私仇給你看看。」

江辭這話一說，周長海的一顆心就提了起來。

他開口勸道：「江總，這個……」

「周董，那我現在就和您挑明瞭說，要麼，您就處理好江元濤，讓他給我女朋友賠禮道歉，要麼，我就撤資，轉讓手上的股份。聽說最近天使投資的勢頭也不錯，他們應該對接手我手上的股份很有興趣。」

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套，睥睨著一旁戰戰兢兢的江元濤：「江總監，這才叫公報私仇。」

說完，他就收回了冰冷的視線，抬步走了。

這下好了，事情還真是變成二選一的選擇題了，而且江元濤心裡清楚，自己根本沒有一點勝算。

和江辭手上的那些股份和資金比起來，他一個小小的專案部總監算個鳥？

江辭從遠山投資出來之後，就坐上了自己的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