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銳雖然在心裡譴責丁白朮無恥,可他並沒有拒絕丁白朮的提議。
人總是自私的,如果一件事情既對自己有利,又能賣別人一個面子,一箭雙鵰,那何樂而不為呢?
他最近正好在做一項關於PTSD的研究,江楚言的存在,簡直就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活的研究物件。
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,張銳雖然在心裡唾罵了自己兩句,但並不影響他實際的行動。
他很快就給江楚言打了個電話,去「關心」她的病情了。
江楚言接完張銳的電話之後,一轉頭就發現江辭的表情不太好。
江辭沉著一張臉,一副不高興的樣子。
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,他們前腳剛從醫院離開,醫生後腳就打電話來的?
要說這事兒沒有丁白朮的手筆,他才不相信呢。
只是他並沒有把剛剛在醫院裡看見丁白朮的事情告訴江楚言,所以這會兒江楚言問他怎麼了,他也沒辦法說實話。
他只好說道:「挺巧的,這電話早不打晚不打,偏偏今天我們剛從醫院回來,電話就打來了。醫生怎麼說?」
江楚言不清楚他在不高興些什麼,但還是耐心地說:「就說讓我定期過去複查,沒事可以多去做做心理疏導。」
江辭轉頭看了她一眼,「誰沒事的時候還去做心理疏導?還不如沒事的時候多出去散散心,玩一玩。這麼說起來,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出去旅遊吧?要不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?這週末就走怎麼樣?」
江楚言無奈地看著他:「你忘了這週末是秦然的訂婚儀式?」
「哦,對,我還真忘了。那就下週。」
這話說得也沒個準,江楚言就隨口應道:「聽你的。」
日子一天天往前走著,臨近的除了秦然的訂婚宴,還有李君奕的離開。
這天空閒的時候,李君奕就和江楚言聊起了他找人接自己班的事兒。
李君奕認真地和江楚言討論這件事,她卻不怎麼聽得進去。
等他長篇大論地說完了,江楚言才有些艱難地開口:「非走不可嗎?」
李君奕放下手裡的資料,笑了笑說:「這件事我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。」
是啊,他是鐵了心要走了。
江楚言癟了癟嘴:「我就是隨口一說,萬一你改變主意了,也好有個臺階下。」
事實是,她知道李君奕這次是下定決心了,幾乎沒有回寰的餘地。
江楚言嘆了口氣,「你看著決定就好,不要讓我來做這麼艱難的決定,你知道我捨不得你走。」
「少來,」李君奕直接拆穿,「你就是懶得看這些資料。」
江楚言笑了笑,也沒反駁。
李君奕也不和他計較,接著說:「不過,你猜我這兩天看到什麼了?」
江楚言看他一眼,「你愛說不說。」
「……」
李君奕隨即甩了一份簡歷到她面前,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。
江楚言忍不住笑了起來,「怎麼脾氣比我還大。」
說完,她才拿起那份簡歷來。
看了一眼,一時間她也真有些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