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她就被送往醫院,又是檢查身體又是治療,折騰到凌晨,確實沒怎麼睡好,這會兒睏意襲來,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。
她的臉小巧白淨,眉目精緻,睡著的時候,髮絲有點凌亂,少了平時的秀雅婉約,多了一絲楚楚可憐。
蘇濟然跟著朋友溫醫生過來查房的時候,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林墨。
心跳彷彿漏了一拍。
“這就是我早上說過的C大那個學生,”溫駿豎起了大拇指,“這麼瘦弱,竟然把另一人抓得穩穩的,那個估計比她還重上幾斤。”
蘇濟然的視線落到林墨的手上,右手打著繃帶看不清,左手......
手腕細柔,玉指光潔。
難以想象她昨晚是怎麼以一己之力拽住了那個要跳樓的女學生的。
“人家聰明著呢,跟那個要跳樓的聊天,本來都說服了,人都準備不跳了要下來,結果棋差一招,往裡翻時滑了一下......”
蘇濟然沒說話,他走到床邊,慢慢執起林墨完好的那隻手。
溫駿目瞪口呆:“你你你......”
哪知對方回頭朝他微笑:“不是你讓我來給她看看傷勢的嗎?”
“不是這隻手!還有,人家女學生在睡覺!”
“你忘了?我是中醫。”
蘇濟然兩根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,沉吟不語。
貧血、體寒、氣滯血瘀......
林墨悠悠醒轉,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,二十多歲的樣子,眉目溫潤,氣質儒雅。
關鍵是......林墨看向自己的左手,和他的右手貼在一起。
睡眼朦朧中,她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誰知對方坦然自若地把手收回,嘴角彎了彎:“我是醫生。”
溫駿在內心翻了個白眼:是,你的確是,那我是什麼?我為什麼在這裡?!
“醫生,請問我的手需要多久才能好,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嗎?”
“有我在,可以。”
溫駿直接扭頭走出了病房。
林墨的“英勇事蹟”已經在學校迅速傳開,學生會宣傳部的同學沒有放過這個揚己露才的機會,為她寫了一篇名為“林下清風”的文章在校內網上釋出,並且毫不留情地批判了那個對單秋棠始亂終棄的男同學。
男學生是C市的一個富家子弟,見勢不對,辦了休學手續,躲避風頭去了。
下午,校領導由輔導員陪同,來了一趟醫院探望,林墨受寵若驚。
校領導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,要不是昨天晚上這位叫林墨的同學正好去天台上,又正好於千鈞一髮之際把單秋棠同學拉住,那麼現在網上的頭條新聞可能就是:C大某某女學生為情自殺跳樓身亡......
他和藹地望向她:“林墨同學,你入學時在學校買了保險,所以住院是報銷的,可以在醫院住到痊癒為止,至於上課考勤的問題不用擔心,我已經知會過了。”
“謝謝領導,我會爭取儘快恢復的。”
校領導一臉滿意地走了。
住院第三天,單秋棠的父母也來了。
他們離C市實在太遠,剛得到訊息就買了火車票,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