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套說辭,他根本沒信。
公司裡想爬他床的女人不少,其中大多數的目標曾是離異單身的凌柯珩,許是對方太過威嚴,給人高不可攀之感,慢慢地,她們就退而求其次,又瞄上了他。
他一直提防著,沒想到百密一疏,還是讓人鑽了空子。
然則,他沒有拒絕她的要求,畢竟她是淩氏未來少夫人的好友,至少明面上,不能做得太難看。
到了小區樓下,何語慧跟他道謝,抱著毯子下了車,沒踏出幾步,就直直地跌倒下去。
崔銘始料未及,愣了一瞬,開啟車門走下來看。
雨後的地磚溼漉漉的,她慢慢起身,穿的黑色套裝沾上了泥,腳邊有一小塊花崗石的邊角料,應該是誰家做裝修不小心落下的。
巡邏的保安人員瞧見了,忙過來問:“您沒事吧?”
“麻煩你們幫我拿下東西,我看不清路。”
保安接過她手上的毯子,跟著她一起往家裡走。
她手掌好像磕破了,走路姿勢也不太靈便。
要是做戲,未免也做得太真了。
二月十二,天氣晴好。
D省。
化了妝的新娘子烏髮大眼,細眉櫻唇,一襲大紅色的嫁衣穿戴整齊,林之遙看了一路都沒看夠。
林墨站在辦婚禮的酒店大廳門口,又是幫忙迎賓客,又是收禮金做登記,婚禮已經開始了,她才得以往裡邊去。
按照當地習俗,午後,親戚朋友們留在酒店裡,或喝茶聊天,或打牌唱歌......
直到晚上的宴席過後,林墨才堪堪歇了一口氣。
一天下來,她感到臉僵、口乾、腳疼......
然而,回到祖宅,鬧洞房又開始了。
林墨不忍看小叔的“慘狀”,躲到屋外的麥田邊給陸軒發資訊。
陸軒:墨墨,等到我們婚禮的時候,一定不讓你受累。
她回覆了兩句,又給他發了好幾張婚禮上的照片過去。
快到午夜了,她才得以回屋休息。
林墨感慨,結婚真不容易,半晌,終於撐不住眼皮,沉沉睡去。
次日,天光大亮。
二祖母熬了一鍋蔬菜粥,煮了雞蛋,又烙了一碟子的蔥花餅。
林墨四下望望,道:“小叔和秋棠怎麼不來吃飯?”
二祖母臉上的皺紋笑開了花:“等你結婚後就明白了。”
林墨聽完,臉上一熱,撕下一塊蔥花餅塞進自己這張多話的嘴裡。
單父和單母也還沒起床,他們昨天比林墨也好不了多少。
單父老淚縱橫地拉著二祖父喝酒,一直喝到深夜,單母以為永遠嫁不出去的女兒竟然能有這樣的造化,女婿對她一心一意不說,他還是林墨的堂叔,如許奇妙的緣分讓她感慨萬千......
青綠的麥苗隨著晨風搖曳,碧生生的絲瓜藤順著籬架往上攀爬,幾隻不怕生的杏花雞在林墨腳邊踱來踱去。
她給何語慧發資訊:語慧,你要是有空了,幫我租個乾淨點的房子。
何語慧:我小區裡就有出租的,下班找中介問問。
林墨:謝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