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覃芩,你給我讓開,不讓我吃飯?信不信我把鍋給你戳個窟窿?”覃玉強在外面晃盪了多半天,知道鍋裡有熱飯才不肯錯過。
“想吃飯可以,但這個家不養閒人。”覃芩站直了身體,瞟了眼覃玉強手裡的魚,理直氣壯地說,
“手裡的魚給我!”
“想得美!這是我在水庫費半天勁摸到的,你鍋裡有肉啊?想換我的魚?”覃玉強不肯讓。
“鍋裡沒肉,不過從今天起我保證不讓你斷頓。”覃芩輕笑一聲,“而且,你會做魚嗎?不會做還不是白瞎了?”
覃玉強不務正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覃老太,家裡連一日兩餐都保證不了,經常斷頓,秦玉強因此經常出去混飯吃。
一日三餐不斷頓,這個承諾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麼,對覃玉強來說還是有誘惑力的。
覃玉強盯著覃芩看了一會兒,瞅了瞅手上的魚,原打算拿它和村口小賣部換點花生米,或者打點散酒解饞的,可眼下聞著飯香他早就走不動道兒了。
“行行行,信你一回。給你!”覃玉強不耐煩地把魚遞給覃芩,自己動手揭開鍋蓋。
別說,今天的碴子粥熬的火候很好,玉米麵窩頭配上細細的鹹菜絲,還真不賴!
覃玉強一邊大口地吃著,一邊想家裡要是天天有這麼舒心的飯,他還用死皮賴臉地去別人家蹭飯?
覃芩拿著包袱和覃玉強拎回來的魚,出了門。
走到村口的河邊,落水情景又一次浮現眼前。
周景言拒婚時的冷言冷語和嫌惡的表情如一根刺紮在心頭,幹嘛要被他這樣嫌棄?
上一世,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周景言身上,弄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。既然重生了,做個自己喜歡的勵志女性不好嗎?
覃芩一邊低頭沉思,一邊急匆匆地趕路。絲毫沒有注意到村口有一大片蘆葦蕩,在這裡有一個急轉彎,冷不防地從對面的視覺死角衝出一輛腳踏車。
“誒誒誒……”兩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躲閃,腳踏車還是將覃芩撞到了,覃芩腳下崴了一下摔倒地上。
“你沒事吧?”一個好聽又熟悉的男低音傳來,那人已經蹲在覃芩面前。
“嘶!”覃芩撫著腳踝倒抽一口冷氣,抬眼看去不由得心底亂成一片。
周景言長得是真好看,幾乎挑不出毛病,可惜他嫌棄她!
對上覃芩的眼睛,男人焦急的眼神瞬間轉為驚詫。
還沒等覃芩說出話來,周景言驚慌失措地起身,扶起自己的二八大槓腳踏車,長腿一跨騎到車座上。
周景言腳撐著地面,居高臨下地看著覃芩。
“你放心,我不會跑的。我回村裡叫人,一會兒去鎮裡的衛生院檢查一下。”男人神情冷峻,語氣涼薄,甚至還帶了一絲嫌棄。
不待覃芩回應,周景言騎著車子一溜煙兒地往村裡去了。
覃芩無奈地苦笑,這是什麼緣分?
他才拒絕了她,不應該回縣城嗎?怎麼又碰上了?
覃芩仔細回味著剛才周景言的表情變化,從關心到冷漠,從冷漠到嫌棄。
又被周景言最後那個嫌棄又防備的眼神刺傷了,他不會以為她會訛上他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