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離樹林大約一公里的地方,扮演進攻方的巡防艦低空懸停,用吊框筐放下6名軍人。
這六個人,戴皮帽、穿皮衣、蹬皮靴,是艦員的標準裝束。
領隊拿著手槍,其餘5人攜帶步槍。
一行人來到樹林外,領頭這人朝樹林裡喊話,內容無非是說,按照演習規則,你們已經在飛行戰艦的炮擊中陣亡了,可以出來繳械,並且搭乘他們的飛行戰艦返回後方,舒舒服服的吃頓熱飯,洗個熱水澡,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睡上一大覺。
樹林裡沒有人回應。
幾番試探,領隊艦員帶著3名同伴進入樹林,另外2人留在樹林外接應。
進入樹林之後,他們很快找到了“敵人”的臨時休整地。這裡有十幾個單兵帳篷,五六個行動式火爐,其中兩個火爐子上還煮著熱茶,唯獨不見一個人影。
“跑了?”領頭艦員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,他環顧四周,繼而向同行者吩咐道:“約翰,卡倫斯,你們四處看看,不要離開太遠。”
兩名艦員端著步槍朝樹林深處走去。
這名領頭艦員和另一名同伴留下來檢視“敵人”遺留在這裡的物件,然而翻看了幾處帳篷,都不見有武器彈藥和行軍背囊。
遺落在帳篷裡的,都是一些無關輕重的東西。
從這細節來看,“敵人”應該不是倉促逃離的,而是有組織、有秩序地離開。
“約翰!卡倫斯!”領頭艦員高聲呼喚,試圖叫回那兩名同行者,但他連喊兩遍都沒有任何迴音。
他感覺不妙,準備帶著餘下那名艦員退出樹林,然而剛轉過身,看到的卻是黑洞洞的槍口……
……
“那是什麼情況?樹林裡有敵人!拉警報!有敵人從樹林裡出來了!”
阿爾斯特自由聯邦軍二級巡防艦“阿萊斯”號的艦橋舷窗前,舉著望遠鏡進行警戒的艦員冷不丁發出警報,驚得其他人紛紛擠到了觀察位置。
視線中,進入樹林探察敵情的四名艦員居然被解除了武裝,由一群身穿迷彩裝、佩戴藍色袖標計程車兵押著走出樹林。等在樹林外的兩名艦員舉槍相向,但形勢很明顯,他們這兩杆槍壓根鎮不住場!
地面上,樹林外,一名身形和容貌並不出眾,軍服沾了不少泥汙的青年,昂首闊步地走到那兩名錶情非常緊張的艦員跟前。
兩名艦員端著步槍,槍口幾乎頂著這名青年的面門。
“放鬆點,先生們,我要跟你們的長官對話!”青年沉穩自若地說。
“你說什麼?”其中一名艦員很是詫異的問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青年居然微微一笑:“我說……我要跟你們的長官對話。難道你們沒看出來,你們的同伴們已經被我們俘虜了?如果要硬來,你們兩位必定‘陣亡’。”
兩名艦員顯然沒料到簡單的巡邏任務會發生這樣的情況,他們相互看了看,一人繼續用槍瞄著對方,一人回到巡防艦下方,示意上面放下吊筐,然後用裡面的電話機跟艦上報告了地面發生的情況。
不多會兒,一名軍官獨自搭乘吊筐來到地面,跟那名回來報告的艦員交談了幾句,然後在他的陪同下走向魏斯。
魏斯雙手背在身後,靜待那名軍官走到跟前。
從領肩章標識來看,這名歪戴軍帽的軍官,是個飛行少尉。
在阿爾斯特自由聯邦,二級巡防艦指揮官通常是上尉軍階,一級巡防艦對應少校,而快速巡洋艦和裝甲巡洋艦分別對應中校、上校,那些能當上戰列艦指揮官,至少是資深上校或是准將。
這名佩戴紅色袖標的軍官,第一句話便問道:“你們是什麼身份?”
魏斯敬禮道:“巴斯頓學生團,暫編第三營,學員龍克倫伯海森。”
這名軍官面色平靜地還以軍禮:“第一艦隊,馬隆金。”
如此簡單的自我介紹,似乎是航空部隊的一貫風格,而他們的傲慢姿態,就跟數千米高空的空氣一樣,冷的毫無保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