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凝雪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自己不能直接跟司徒煜開口,她需要找個恰當的時機。
這件事情也就這樣擱置下來,葉凝雪去忙別的事情。
「啟稟皇后娘娘,那兩個宮女確實是此前太后的心腹,當初太后突然失蹤,這宮裡的勢力也就留了下來,皇上和您心善,不忍心將她們給逐出皇宮,可屬下發現,最近這兩人與宮外人聯絡頻繁。
而這宮外人指向尚書府,如果葉修文那邊還能算得上是尚書的話。
葉凝雪聽完來人的彙報一時沉默不語,葉修文還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,他不會還指望自己去救他吧!這些日子她都已經快要忘記這號人物了,既然他要往槍口上撞,那她也是不介意對他下手。
葉凝雪沒有驚擾司徒煜,反正她做什麼都會有人跟他報告,她何必要擔心那麼多呢?
對於尚書府,春風和葉凝雪一樣,是厭惡和唾棄的,她們在這裡有太多不美好的回憶,一踏入這裡,往日的事情歷歷在目,葉凝雪注意到春風的肩膀是輕輕抖動著,這是一種來自於心底深處的恐懼,不管過來多久,只要想到曾經的那些漫長歲月中,無垠的痛苦和磨難,她們的心就不能平靜下來。
葉凝雪牽著春風的手,堅定地向屋子走去,有時候直面過去的痛苦,未嘗不是一個告別的方式。
尚書府裡此時哪裡還有往日的風光,破敗的大門和高高的門檻彷彿在諷刺這個不久前輝煌戴極致的府邸,那時候門庭若市,巴結葉修文的人數不勝數,府裡的公子在外面作威作福,欺壓百姓,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。
今日葉修文等人走到這個地步,葉凝雪認為自己沒什麼好同情他們的,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不是嗎?
越往裡走,裡面更加破敗,地上的落葉也是積壓了很久,沒有人有閒心去管這些事情,因為他們每日都要餓著肚子。
葉凝雪頓住了腳步,眼前那個瘦成皮包骨,一臉老態的人會是葉修文嗎?葉凝雪是不信的,畢竟不久前他還那麼囂張。
「你來了!眼下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地方能坐,為父就不邀請你小坐了。」
葉修文不知什麼時候發現了葉凝雪的到來,一雙眸子里布滿了心酸和憐惜。
葉凝雪不明白,他為什麼要對自己流露出那樣的眼神,彷彿此刻自己變成了那些背叛父親不顧母族死活的不孝女,他這是表演給誰看呢?
「也是,我就不坐了,我今日來,只是想要問你幾句話罷了。」
葉修文早知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女兒不好控制,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會考慮自己的感受,也不會被他利用,但如此直白的話就這麼說出來,他還是有些薄怒,但此時他也是敢怒不敢言,想要從這裡出去,他只能指望這個人。
「凝雪有什麼要問的,儘管開口便是,為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!」葉修文說的小心,一雙眸子更是真誠的很。
如果葉凝雪不知道他的為人,她想自己一定會被葉修文這個樣子給騙住,但其實,他是什麼人,葉凝雪早就清楚的很,又怎麼會被他給騙住?
呵!請記住你說的話,若是到了這個份上還是不說實話,她反正是不介意替原主把這仇給報了!
「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要緊的事情,你老實跟我交代,你和我母親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,她又是怎麼死的?」
葉凝雪說的直接,是真的不想跟眼前這個人浪費自己的時間。
葉修文聰明得很,早就知道今日葉凝雪能夠出現在這裡,必然是為了朱穎慧的事情,但於他而言,那是他最後的籌碼,他絲毫不懷疑,自己跟葉凝雪說完之後,下一秒自己就會人頭落地,畢竟是自己對不起她們母女,眼下她若是得知了真相,那就是
他的催命符,他這一生還沒有活夠!
想到葉芬芳說的話,他必須將葉凝雪給拖住,不能讓她這麼早就回去。
他眼睛轉了轉,開始擦起眼淚來,看的葉凝雪嘴角抽搐著,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,她們熟嗎?
葉凝雪也不管他,只等他繼續哭。
葉修文也是無奈得很,自己這麼悽慘的樣子,這個死丫頭竟然絲毫不為所動,真是氣死他了,如不是為了能夠離開這裡,自己哪裡會和這個***的東西在這耗?
「我沒什麼好說的,你娘是因為生你的時候難產去世的,當時我深愛著你娘,一時間接受不了她去世的事實,因而那時候對你心有怨言,我只固執地認為,都是因為你的存在才害了你孃的命,後來我就從來沒有管過你。」
葉凝雪聽得一陣無語,只怕葉修文說了這麼老半天就只有一句話是真的,他根本就沒有管過她的死活,至於其他的,很明顯就是有事情在瞞著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