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煜喝的爛醉如泥,這麼些年他何曾這樣放縱過,總歸一直壓制著自己,可眼下,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日子,卻連自己心愛的人也要失去,他為何還要繼續委屈自己?
在那些他灰暗的日子裡,葉凝雪給他帶來光芒過,可這份光芒並沒有存在多久,她那麼狠心,在那樣短暫的時光裡,就將所有都收回。
司晨看在司徒煜的樣子,打心底認為他真的不能繼續喝下去了,自己是什麼身體心裡就沒數嗎?上次……上次若不是林水瑤來的及時,他此時早就……
他費力地將司徒煜給拖上床上,遠處的護衛此時自然是不敢近身,自從最近司徒煜變得越發暴怒起來,願意親近他的人就少了,黑虎軍現在又不在,他能說話的人其實就只有自己。
看著床上還在胡言亂語的人司晨是真的不忍心,他就不信葉凝雪真的和那什麼君澤熙在一起。
一晚上葉凝雪本就睡不著,這又傳來了敲門聲,她罵罵咧咧地下床去開門,「敲什麼敲,你大晚上不睡覺到底要幹什麼?」
司晨和葉凝雪兩人無比尷尬,還是葉凝雪率先打破了沉默,「是你啊,有事嗎?」
司晨也不說破葉凝雪在見到他時,眼裡的失望,有些時候大家心裡有數就好。
「娘娘,這麼晚來打擾你,確實是屬下的罪過,但我是真的有話跟你說。」
「如果你是來給司徒煜當說客的,那就不必了,我跟他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!」
沒想到葉凝雪的態度會如此堅決,但司晨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。
「娘娘是否可以告知屬下,當初為何要離宮?」
葉凝雪只覺得心中一痛,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當做好朋友的人,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們,他們只會覺得司徒煜和林水瑤上床不過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,他們沒有人過來跟她道歉,開口問的問題都差不多,她為什麼要離開?是她想要離開的嗎?她明明就是被人給綁走的!
「怎麼了,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?如果不方便說的話,那就算了,你可以不說的。」
司晨看上去是那樣善解人意,可這分明就是在挖葉凝雪的心,將那些已經長好的傷疤撕開血淋淋的口子,讓她再痛上一次。
「不管你信不信,當初都不是我自己要離開的,如果我有選擇,我一定會和司徒煜當面談清楚,大家好聚好散,可是這樣的機會有些人都不願意給我。」
「春風在慕容白那裡,慕容白又救了她,她願不願意跟你走我不確定,但還請你尊重春風的選擇。」
葉凝雪明明是好心告訴司晨春風的下落,她真的不想春風走上她的老路,如果她能得到屬於她的幸福,她就算是在夢裡,也會為她開心。可這聽在司晨的耳朵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,「原來他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錯誤的,根本就不是出了什麼意外,這根本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逃亡!」
司晨對於葉凝雪一向尊敬,可這次的事情讓兩人之間那種心心相惜的欣賞消失不見,只有互相猜疑。
司晨回來了,望著床上的司徒煜,靜默良久,明日他該如何改口。
紅鸞院這一夜,只招待了很少的一部分人,並且都遠離那些後院,畢竟自家主子在這裡,脂粉味道會讓他發火。
葉凝雪躺在床上一夜未睡,想著自己起來後該如何面對司徒煜,是繼續裝作不認識當他不存在還是……她真的不知道。
可是在她起身後,身邊的丫鬟卻告訴自己,那行人已經走了,這讓她怎麼能忍,胡亂穿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。
整個紅鸞院都得了紅娘的吩咐,葉凝雪出行,不必阻攔,葉凝雪很快就出了紅鸞院。
望著眼前
這個大街,葉凝雪一陣茫然,她該去什麼地方呢,她可是連方向都分不清的人啊!
糾結過後,她隨便走了條路。
「看運氣了!」
司徒煜今日一大早就醒來了,就讓司晨他們一行人收拾東西,餘下的話什麼都沒留,就是連句解釋都沒有。
眾人也都心裡有數,什麼都不問,就離開了這紅鸞院。
司徒煜今日沒有騎馬,昨夜一夜宿醉讓他頭疼的很,他坐在馬車裡暗思,「自己這身體是越來越差了,就只是喝了那麼點酒,就這樣了。」
能夠在自己死前再看見她一面,他已經很知足了,從此以後,她可以過她想要的生活,以後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束縛和顧忌。
就在這時,一支利箭劃破馬車,司徒煜頭一偏,躲閃過去。
「護駕,快護駕!」
他聽見了司晨的呼喊,就連司晨都沒有察覺到來人,這人的功夫不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