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控畫面裡,她走出房間的腳步頓了一下,忽然轉身朝座位那邊慢慢的走過去,面色麻木的站定,猛的抬腿,一腳把坐在一旁抽菸的姜局長的鼻樑骨踢斷了……
何其驚悚!
不僅如此,她再次被制服後審問時,居然還在出言不遜,直言姜虎此人,難堪大勇,缺乏判斷,智商低下,根本辦不好任何案子,不配成為一名刑警。
這就是打傷警察局長的理由,讓人大跌眼鏡,徹底讓大傢伙都服了,所有人對她都敬畏了三分。
故意傷害罪,侮辱誹謗罪,性質極其惡劣,態度極為惡劣,影響極為惡劣,簡稱三惡人員。
所以李淮音的日子徹底不好過了,任何人都沒有再來探視的機會,就連本來為她堅持奔波忙碌積極減刑的援助律師,最後都失望至極的放棄她了,開始走普通流程,不再問她有什麼冤情。
可就在進牢的前一天夜裡,有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李淮音面前,用有幾分熟悉的聲音,問她,“你想洗清罪名嗎?”
高熱導致的迷糊讓躺在地上的李淮音再難以壓抑腦子裡的想法,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,只有一個氣聲,她說:“想……”
“你想重新回去學校嗎?”
“想。”
“想把那些害你的人扔進地獄嗎?”
“想,想!”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激昂,到最後都成了幼獸一般從喉嚨裡發出的震顫。
姜虎震驚的看著幾乎三天水米不進還高燒不退的女孩子,居然奇蹟般的從地上掙扎的爬了起來。
她死死的扣著來人的衣服,搖搖晃晃的起身,腦袋沉重的彷彿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,只能抵著男人的額頭,雙眼沒有聚焦,幾乎是在魔怔的沙啞著嗓音問:“你,你是誰,你想要……什麼?”
姜虎臉色一變,準備上前踹開她,生怕這個小瘋子再把秦伯異弄傷了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!
結果他被一個冷漠的眼神攔住了,姜虎看到那一位竟然回頭冷冽的撇了一眼他,然後沒有嫌棄這個髒兮兮的小瘋子,反而伸手扶穩了她顫抖不止的身體,摁著她的脖頸,防止她滑落。
那個威震天下的男人,竟然任由那小丫頭溼漉漉的黑髮,絲絲縷縷的纏住了他帶著手錶的腕,女孩子的頭髮還在滴答滴答的落水,在滿是泥塵的地面上,印出一滴滴渾濁不堪的水漬。
畫面詭異的和諧,姜虎不明白,這個小瘋子到底有什麼魔力,竟然能讓眼前這一位連夜從國外趕回來,還紆尊降貴的來這個破地方親自見她。
高大的男人盡力俯身下去,任由小瘋子靠著他,捏著她的後脖頸,掐著她的命脈好奇的反問道:“那你有什麼?”
陷入瘋狂情緒的女孩兒抖著從鼻腔裡喘著虛弱的粗氣,一雙迷茫又不屈的眼神裡,緩緩凝聚出了一個詞,“忠心。”
她的聲音沙啞又難聽,急迫的抓著男人的領口,說:“我還、有用,我可以對你衷心,你救我……你救我,你要什麼,我都可以……都可以有。”
半餉了,李淮音看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,他那黑成深淵的眸子裡,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,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,有一些失落的東西正在緩緩下沉,她的衷心可能並不值錢,並不能打動這個人。
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歲月,如果不是他滾燙火熱的大手還握著她的後脖頸,她早就要摔回泥濘的塵埃裡了。
“好,我救你。”秦伯異在她撐不住暈過去的一瞬間,將人摟住了。
沒有多餘的廢話,男人伸手,直接幫她扯掉了滿是鐵鏽的鎖鏈,一把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裡。
他大步往外走的同時就已經在叫人準備好醫生了,回頭對目瞪口呆的姜虎說:“這人我要了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姜虎直接就草了!他把門摔的震天響,追出去,指著這個威嚴可怕的男人背影,憤怒到不顧一切,罵道:“我靠,你他媽憑什麼啊!你沒看到老子被她偷襲?她就是個瘋子,你還給她開後門,就因她長得像你妹啊!”
秦伯異頓下腳步,神情認真的回頭,冷冷的對姜虎說:“這次,你確實錯了。”
姜虎徹底怒了,錘了一把鐵欄杆,“你憑什麼覺得老子是錯的!這他媽就是個亂勾引男人的賤女人!她就是個小偷,是個騙子!”
彷彿被一聲聲指控給嚇到了,女孩兒的身體狠狠地抖了一下,秦伯異心揪著,抱緊了懷裡的人,也不急於一時了,冷靜的說:“我問你,擦掉手機上的指紋需要多長時間?”
姜虎呆住,他沒算過,但是按照常識也知道不會太短,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