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菲最先心軟,用腳踢了踢她,眼睛泛紅,“哎呀,你行了,差不多就得了,跟我們欺負你一樣,淮音被你咬成這樣都還沒哭,你哭什麼呀!”
牛牛也很快心軟,大大的翻了個白眼,冷哼了一聲,用力的揪著手裡的紗布,抱著手臂,“就是!要哭也是我們三個哭,你又沒進派出所,你委屈什麼呢。”
李淮音笑了笑,“好了,哭夠了就起來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好半天了,哭夠了的陸婷婷從膝蓋裡抬起頭,吸了一下鼻涕,聲音沙啞。
“我知道你要問什麼,是隔壁大四學姐說讓我不要去作證的。她說……她說,我只要去了,就要證明我是偷東西的人,到時候學校開除的就是我,我爸媽也不讓我去,他們讓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。”
菲菲聽的火大,站起來指責她,“好啊你!你害怕開除,淮音就不怕了嗎?我跟牛牛不怕了嗎?你怎麼那麼自私!”
“就是,你……”牛牛還想附和呢,就被李淮音攔住了。
李淮音蹙眉打斷了她們的爭論,一臉嚴肅的開口問:“說這些沒有意義,陸婷婷,我問你,你說的那個學姐,是不是馮一一那個班的大四學姐?”
陸婷婷點點頭,十分後悔的說:“對,一開始是馮一一身邊的那個齊劉海的女生過來,她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宿舍的人,還說讓我過會兒別吭聲,她有的是辦法教訓你。我以為就是開個玩笑,搞一個惡作劇而已,我沒想到會鬧得警察都來了。”
菲菲撇過頭,狠狠地白了她一眼,“拿偷東西開玩笑,你可真行!”回想起當時李淮音當場那個應激反應,不等他人來找麻煩就脫了衣服自證清白,李淮音恐怕是最早察覺不對勁的。
她那麼用力的這證明自己不是個小偷,可最後還是被警察給帶走了。
握著李淮音的手,菲菲直恨得牙癢癢,那是她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聽老爸的去做個有用的法學專業。
李淮音蹲下身,問陸婷婷:“你有沒有記住那個女生是誰?再見你還認得出來嗎?”
陸婷婷嗯了一下,抽噎著回話,“我這兩天做夢天天都是那個場景,她死了化成灰,我都認得。”
“那就好,今天晚上上課的時候,你記得指給我看。”
“好。”
話音未落,菲菲就大聲喊又出血了。
李淮音低頭一看,果然開始滴答滴答的滲血,溼乎乎的一片,聽到牛牛說不能耽擱,兩個人就不容她反抗,趕緊帶著她去找校醫。
一路上跟兩個丫鬟捧著太后出宮似的,但是今天是週六,路上的行人本就少,再加上秦先生的緣故,此時偌大的校園裡安靜的很。
推開醫務室的門,發現值班室就一個帥哥在,正穿著白大褂,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在看美劇,聲音開的還挺大的,Max的臺詞引發的爆笑聲整個屋子都聽得見。
不過帥哥還是很敬業的,見有人進來,趕緊把破產姐妹關了。
一看李淮音的手,他驚到了。
“呦!美女,你這怎麼弄得?誰幹的,這麼狠心啊?”
菲菲憤憤不平,“還能是誰,狗!”
帥哥臉色立馬變得凝重,皺眉道:“那得去中心醫院打疫苗。”
“別鬧了。”李淮音哭笑不得,拉著菲菲坐在凳子上,說:“您好,我就是被小朋友咬傷了,您看著給我止個血,隨便包紮一下就行。”
“小朋友?”
帥哥捏著她的手,仔細看了看,嘀咕著:“誰家小朋友嘴這麼大。”然後把她的手放在桌子上,起身說:“等著,我去給你拿消炎藥,嚴重了還得縫針。”
等人一走,菲菲就拉著牛牛,皺眉不解的問:“哎!牛牛,你有沒有覺得他有點兒眼熟啊?”
牛黛玉這時不知道怎麼回事,正紅著臉,哼哧著,點了點頭,滿臉羞澀。
菲菲沒注意她的異常,只是滿腹狐疑的問:“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,這麼優質的小哥哥,我怎麼會沒有注意到?不可能啊!”
李淮音慢慢拆下浸溼的血色繃帶,“是不是上一次在林教授後面跟著進來的那個?”
經過這麼一提醒,菲菲一拍大腿,靈光一現,“對,哦!就是那個砸門砸的特別兇的大帥哥,他還給你吹口哨呢!”
牛黛玉的臉上有些低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