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惟槿嫁入王府已經半個多月,元休除了照例入宮朝會,一下朝,便匆匆回府,一心只想陪著小娥,真可謂是寸步不離。
生怕沒有把小娥保護好,小娥又被迫離他而去。
“稟報王爺,今早您一離開王府,潘王妃的婢女暖玉便在柳姑娘門外叫囂,說柳姑娘人品低賤,不懂尊卑有別,處處勾引王爺,是蛇蠍心腸的妖女。柳姑娘一直閉門不出,遂而沒有起任何爭執,潘王妃已經親自教訓過她的奴婢。”元休專門安排的僕從如實稟報道。
元休心底怒氣驟起,但不想小娥知道,他微笑著若無其事地推開門,只見小娥正在房內畫畫。
元休慢慢走近,望著小娥輕盈揮灑筆墨的體態,已然著迷。
小娥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魔力,彷彿走近她,就走進了世外桃源。
“讓本王看看,我家小娥在畫什麼?”元休輕輕捋起小娥垂耳的髮絲,溫柔地說道。
“我畫的是關駒。”小娥微笑著說,溫婉的笑容不帶任何雜質。
小娥畫畢停筆,將畫作舉起,紙質輕薄如蟬翼,一匹鮮活壯碩的駿馬奔跑在雪原,一個英俊的銀衣錦袍男子手持銀弓坐於其上,一支銀箭緊握手中,蓄勢待發。
男子持箭凝視著遠方,眼神堅毅而迷人。
“明明畫的就是本王。”元休大喜,孩子般快樂地說道。
望著元休開懷地笑著,小娥的眼底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悲傷。
“元休,潘王妃已經入府多日,您還是去陪陪她吧。”小娥溫柔地勸道。
“是不是府裡誰說了閒話?”元休凝眉心疼地問。
“沒有。”小娥努力掩飾。
“我天天都讓暗衛觀察著府裡的動靜,小娥,你記住,切不可在意他人的閒言碎語,用言語錐刺你心的人都不是好人。”元休心疼地將小娥抱在懷裡。
“可是,潘王妃貴為御女,同樣是如花的年紀,一心只執著於你,她又有何錯?反倒是我,身份低微......”小娥還想繼續說,卻被元休的唇封住了嘴。
“我不許你說身份低微,你心裡的苦我都懂。”元休知道小娥當下的處境很艱難。
而他,是被父皇以小娥性命相逼才娶了潘惟槿,他比誰都想給小娥一個正妃的名分,奈何潘惟槿卻搶走了本該屬於小娥的位置。
小娥心思單純善良,不怨,但他不能不替小娥懷恨。
“元休,你若真懂我的苦,自然也能懂潘王妃的苦。皇后娘娘說,在與你成婚前,潘惟槿專門求皇后娘娘收回賜婚,還求皇后娘娘不要將我賜死,潘惟槿怕你失去我會一蹶不振。你為何就不能給她一個體面?”小娥緊緊蜷起手指,寧可指甲嵌入掌心犯疼,也不願感受那無法言喻的心痛。
“今日暖玉在你門外叫囂的事,我已知曉,本王一定好好懲治這個惡奴。”元休說完,便往潘王妃的住處去。
“元休,別去!潘王妃已經教訓了暖玉,相信此事並非是潘王妃自己的意思。求您別去!”早上小娥已聽到潘惟槿對暖玉的訓斥,潘惟槿雖有皇家御女的高傲霸道之氣,但本心並不壞。
“你的一切心思我都懂!我答應過你,我會對潘王妃以禮相待,但馭下無方,她這主子必當有罪!”元休走太快,小娥差點跟不上。
走至潘惟槿房門外。
便聽到暖玉在房內跪求潘惟槿,“潘王妃,暖玉知道錯了,但您不能用不飲不食來懲罰暖玉呀。暖玉自小就跟著你,見你受盡聖上和老爺的尊寵,現如今嫁入韓王府,受盡韓王冷遇。韓王卻一心專寵那個什麼都不是的柳丫環,暖玉心裡難受,氣不過才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