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遲摩派來的侍女,將準備好的唯美白衣獻上,並恭敬地稟陳道,“恭請聖女更衣!”
元休想上前阻撓,卻被士兵立刻攔住,“烈日王子有命,此次聖女亭一敘,實屬君子之邀,必不會有傷金鳳聖女,望請大宋五皇子應允!”
“元休,我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劉娥見士兵鋒利的劍戟已在眼前,便不想元休為她廝殺,如今已身陷於闐國王宮,一時半會兒是逃不出去的。
元休也明瞭劉娥之意,便假意同意,欲打算待士兵退去後再暗中保護劉娥。
劉娥奉命換上嶄新的白衣,便跟著侍女離開了。
聖女亭,亭的四周種滿了金色的太陽花,太陽花的零星微光在皎潔的月光下美麗地閃爍著。
亭內傳來悠揚的卡龍琴聲,一個身穿白色仙衣的男子正在亭中認真地撫琴。
那琴音似曾相識,劉娥不知自己曾在哪聽過,她也並未習過此曲。
“拜見烈日王子!”劉娥恭敬地行禮道。
尉遲摩停止撫琴,立刻起身想要去將劉娥扶起。
劉娥恭敬地閃躲,慢慢起身道,“敢問王子喚我來所為何事?”
“因聖女為我國祭祀以後就會離去,父王故命我為聖女作畫,以留後世瞻仰,還望聖女應允!”尉遲摩藏起低落的神色,眯起迷人的丹鳳眼微笑道。
“我雖是金鳳聖女,卻早已是一副軀殼。待金鳳歸來,我就會消失。又何必被銘記?”劉娥黯然神傷地仰望著碧空中的明月說道。
“自我兒時起,我就常常夢見聖畫上的白衣女子,國師說那是我血脈中先祖的記憶,這記憶會將我引向白衣聖女的後世,爾後完成先祖未了的心願。”尉遲摩又回到卡龍琴旁,輕撫著琴絃,但未彈奏。
“是啊,我們都帶著先祖的血脈記憶和使命降生,卻從沒活成自己。”劉娥的眼底泛起星光,想大哭卻終究止住。
“爾後,我去了崑崙修習仙法,在崑崙鏡中終於弄明白我為何執迷於那個白衣聖女。”尉遲摩輕撫第一聲琴絃,彈奏起《月鳴》,猶記得此曲是先祖為白衣聖女所作。
“崑崙山還有神?”劉娥驚喜而詫異地轉身望著尉遲摩問道。
“噓!”尉遲摩做出噤聲的姿勢,微笑著示意劉娥聽完此曲再言其他。
尉遲摩先是撥動三絃,爾後一點點增加撥動琴絃的數量,奏出的音律由淺入深,很像人心中對摯愛一點點深愛至骨髓的感受。
劉娥聽著聽著落下淚來,只覺琴音甚為悽美。
但她什麼都不記得,她的血脈裡沒有這段琴曲的記憶。
曲畢,尉遲摩走近想幫劉娥拭淚,劉娥恭敬退步,自己擦淚後,微笑說道,“此琴音甚美!想必你先祖一定很深愛白衣聖女。”
“你想起來了?”尉遲摩他體內帶著先祖的記憶,他在崑崙鏡中也瞭解到金鳳聖女會帶著前世的記憶行走於現世。
“我要想起什麼?”劉娥不解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