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還是先想想,要是黑色幻影再度出現,我們如何應對吧。”元休是在諷刺隆緒,連鬼域之主的幾團黑影都無法抵抗,談何揪出無形的邪惡聲音?
“趙元休,那黑霧無形,你不也沒抵擋住?”耶律隆緒不屑地嘲諷回去。
劉娥不懂,為何只要一有時機,元休和隆緒總會起爭執,此刻的她無暇顧及。
她被面前那一根根筆直的粗木樁所吸引,當她指尖一觸碰到其中一根木樁,木樁之下騰空飄出一縷白色的仙氣。
白色的仙氣幻化成一個一身純白裝束的異域女子。
她面容華美清秀,鼻樑高挺,眉眼深邃,瞳孔呈深藍色,頭戴白色氈帽,身穿純白色繡滿鳳紋的厚衣裙裳,這裙裳並不是袍袖翻飛之狀,而是袖口緊束,每個袖口都繡著金色的龍紋。
“金鳳,你回來了!”面前這個白衣異域女子秀氣地微笑道。
“你……認識我?”劉娥詫異發問。
“哈哈,原來你的主靈還沒有完全迴歸。我是漠蘭,漠蘭拜見金鳳領主!”白衣異域女子恭敬跪地拜謁劉娥。
“漠蘭,我還不是金鳳,你不必如此拘禮。”劉娥想要伸手將漠蘭扶起,但當她手想要觸碰漠蘭手臂之時,卻一穿而過,根本碰不到漠蘭的實體,劉娥這才想起漠蘭很可能早已仙逝為靈。
漠蘭自己起身,微笑著說道,“自從秦皇離世,我族就一直在羅布泊等候金鳳的迴歸。”
“漠蘭,你說此地就是羅布泊?”在前往鬼域之前,元休跟劉娥說過,羅布泊是一片很大的湖泊,雖然因地處沙漠,羅布泊的水逐漸在減少,但沒想到,此情此景中的羅布泊竟早已化為一片金黃沙海,沒有一滴水的痕跡。
“這裡就是羅布泊,先知的發源地。可惜,為了鎮壓鬼域之主,我們全族人耗光了靈力,最終我先知全族都命喪金銀城,秦皇感念我族忠心,便將我們帶回了羅布泊安葬。”漠蘭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年歲,她此番述說,彷彿這些事就發生在昨日。
“秦皇埋葬的你們?”劉娥驚訝地問道,“那豈不是千年前先知一族就已經全族滅絕?”
“千年前?”漠蘭頓了頓,忽而明白,原來此時已是千年之後,漠蘭莞爾一笑,開始在天空中勾畫著占卜符號,“沒想到我族竟在此地沉睡了一千兩百多年。”
劉娥見漠蘭在占卜後微笑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,便好奇問道,“漠蘭,既然先知一族因鎮壓鬼域之主而亡,你可知黑巫族為何會出現在鬼域附近?”
“黑巫族,他們來東方大陸了?”漠蘭溫柔的瞳眸突然變得犀利。
“黑巫族假冒先知族蠱惑了喀喇汗的國王,造成了不少戰爭。”劉娥細緻地講述道。
“黑巫族竟然敢假冒先知!”漠蘭的怒氣突然將劉娥他們身邊的黃沙震地而起,“假冒先知是會遭到全族反噬的。”
“反噬?”劉娥甚是不能理解亂神怪力之事,漠蘭此刻的一些言辭早已超出了劉娥的理解。
漠蘭沒有理會此時只是金鳳主靈容器的劉娥,心裡暗自想著,若是金鳳在一千年之期就回歸東方大陸,也許先知族就不會多沉睡這兩百多年。
“看來,金鳳領主當年傷得太重了!”漠蘭不自覺說出了心中所想的這句話。
“金鳳領主不是涅槃了嗎?怎麼會受傷?”劉娥越發不能理解漠蘭的奇怪言語,忍不住問道。
“你若喚醒金鳳,便會知曉一切。”漠蘭的話極具深意,語氣中透露著某種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