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宣還在營帳裡躺著沉睡。

霍去病掀開簾子，緩緩走到一套備用盔甲前，而後腳步忽然一個踉蹌！

“噗！”

他面色漲紅，噴出一大口烏黑鮮血！

盔甲頓時被淋了個鮮血淋漓，黑紅色的血水順著盔甲紋路滑下，滴落。

閉氣根本無用，那些毒煙能從肌膚處滲透入體。

且和那些普通村民不同，他方才進村解救村民時乃是全速行動，罡氣調動間也將毒素帶入肺腑深處。

“滴答，滴答。”

霍去病右手捂嘴，鮮血從指縫裡流出，不斷滴落在地。

他低頭看著這一幕，面無表情。

良久。

這個年輕人忽然笑了。

“奇怪，為什麼我沒感覺後悔呢？”

……

……

半月後。

霍去病，齊宣，攜一萬漢軍鐵騎抵達長安，凱旋而歸！

長安，未央宮。

朝堂之上，身穿帝王龍袍的劉徹毫不掩飾自己的龍顏大悅，坐在龍椅上開懷大笑！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“我大漢有衛卿、有你們二位，何愁匈奴不滅？！”

殿前，身穿盔甲覲見的齊宣和霍去病相視一眼，皆是笑意。

“真是年少出英雄啊，大將軍，咱們都算是老咯。”

兩列大漢群臣前列，一位兩鬢微霜的漢子笑著對衛青說道。

“郎中令去過大江麼？”

衛青站在武官行列的最前方，面色平靜，“衛青去過，每每觀賞，看那大江浪濤此起彼伏，後起的，總能勝過前起的。

那時候我就在想，大漢朝堂也應該是這般，後起之秀總能勝過前人，那才是大漢之福。”

這位大將軍面色平靜，淡淡道：“衛青希望看見這樣的局面，如果有後輩能把我從大將軍的位置上擠下來，那便再好不過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劉徹似是被衛青這難得的一句玩笑話逗笑了。

緊接著大漢群臣接連發出笑聲。

事實上，大將軍講笑話，不好笑也得笑。

特別是在劉徹這位皇帝第一個笑出聲的情況下。

“大將軍此言，甚是有理啊。”

那個兩鬢微霜的漢子笑了笑。

齊宣看了此人一眼。

不認識。

“去病，那是誰？”齊宣小聲嘀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