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在望北縣城內本該地位最尊崇的鄭縣令,此刻卻對一位藍衣年輕人卑躬屈膝,滿臉掐媚地陪笑。
“柳大人,這兩年我都按您的吩咐辦事兒,一直打壓著那陳山夫婦,您看這升遷一事……”
“少不了你的。”
藍衣年輕人抿了一口茶,嘴角微勾。
……
……
街上。
陳山趴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,指指點點,來了又走。
陳山就這麼趴了良久,良久。
“不對……”
他忽然喃喃自語,碎碎念著。
“我還有百兩黃金的懸賞在身……對……千兩黃金……千兩……有了這筆錢,丹紅就能一直繳上稅款,帶音兒和溫兒過上好日子了……”
陳山悶哼一聲,似想從地上撐起身子。
可抬起頭之後,他的瞳孔驟然一縮!
渾身劇烈顫抖!
彷彿看見某個惡鬼出現在他面前!
可他的面前,只有一個年輕人。
面白無鬚,容貌俊美,眼神溫和,身披一襲藍色的華貴長衫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藍衣年輕人面露笑意,宛若春風般和煦,“我的老朋友。”
“不……”
陳山渾身顫抖著,眼底滿是恐懼,“陛、陛下說過,會放我一條生路的,會放過我……會放過我……”
“當然,當然。”
年輕人笑著拍了拍陳山的肩膀,安慰道:“別緊張,話說你剛才在說什麼?什麼百兩黃金?”
他笑眼彎彎,“你不會是想找人殺了你,拿著你的賞金給你妻兒吧?別那麼傻,根本沒必要,區區一介縣令而已,只要你點頭,他全家今晚就能人頭落地。”
“不……”
陳山已經完全被嚇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你在害怕什麼啊?”
年輕人好奇地看著陳山,“你怎麼會害怕?知道嗎?當年的我每次看見你,都會汗毛倒立,肝膽俱顫,那才叫害怕呢。”
“你可是季贏啊,只有別人害怕你,哪有你害怕別人呢?”
他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枚青色的丹藥。
“陛下說了,最後一次。”
年輕人笑著將青色丹藥遞給陳山。
“最後一次了,斷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