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……嘿嘿嘿,小紅豹子,老大我砍死了,老二我砍死了,老四我砍死了,老五見勢不妙跑了,嘿嘿,老大死前求我不要殺你,我應了,記住這張臉,來,笑一個,你不笑怎麼報仇啊,哈哈哈哈,你可是我赤身黨最後一個天王了,最笨的那個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’
無數道人影車軲轆般的轉著,最濃墨重彩有六道,而每當這六道身影出現時,總有一道小巧的身影呆呆傻傻的看著自己。
薛保侯看著眼前浴血的身影,明明只剩一口氣了,卻還掙扎著往那‘屍體‘上面爬,四周上來救援的二十幾位女匪,被他一拳一個轟死,碎屍滿地。
他冷笑一聲,一腳踩在了赤羅剎的腦袋上,腳跟轉動著。
“放幹了你的血,正好做古神獸血脈的標本,嘿,母獸的標本我還真沒多少——”
薛保侯忽然感覺大地一震,或者說,天地本沒有變化,是他身子一抖,然後一股涼意從後脊椎竄出。
不知何時起,冷風捲起,天上‘嘩啦啦’的下起了黑雨,也不知何時起,聲音消失、四面人影扭曲,冷意、殺意,都不對,是一種強烈的、無法言語的瘋狂感。
‘幻象、法術、刀意?好濃厚的刀意!’
薛保侯盯著前方一道虛幻的人影,那人影手上持著一口鏽跡斑斑的大刀。
薛保侯瘋狂大笑:“把刀意劈到我的腦子裡,有意思,看來你也觸控到了‘大武行體系’,這興元府一偏僻之地,倒還真是能人輩出,看來你才是真正的赤身魁首!”
薛保侯擰身、扣腳、通背,上下六合,兩胯跟一抖,蹬地如蹬山,轟拳如饕餮!
巨大龍子幻影顯出,張嘴如黑洞,漫天氣血盡做惡!
“最後的麻匪刀了。”
戚籠輕輕一聲,擰刀柄,沉身盤筋,心神沉浸入那難以言喻的境界中。
刀身寸寸從大腿左側撩上來,刀鋒上的光芒點點滴滴亮起,天,彷彿失去了色彩。
斬天刀寇
饕餮撕裂,粘稠的血水從薛保侯臉上炸開,這位邊軍將侯被活劈兩半。
“原來這一刀是這麼個名字!”
戚籠知道,這是自己這輩子,最後一次斬出這刀了!
‘侯爺,侯爺!’
恍惚間,薛保侯聽到有人這麼喊。
……
成片草根翻起,樹上的枝椏光禿禿的,所有樹葉被濃縮到三丈之內,鋪了厚厚一層。
李伏威的伏龍掌最終扣到了薛白的腦袋上。
但薛白左手搗上對方腹部,壓人丹田氣,右手包頂住對方肘尖,面板通紅,渾身冒著熱氣。
‘咔嚓’一聲,李伏威手腕發出裂響,同時連退三步。
薛白嘴巴一張,五官血水直流,笑如惡鬼:“我贏了!”
“但是他死了。”
薛三白的屍體早就僵了。
“我的掌風早將他囚衣上的毒汁打了進去,以為不吃飯不飲水就行了麼,笑話。”
薛白腳跟晃了晃,一屁股跌坐在地,精神大損。
李伏威轉身,疾步離開。
方一轉身,大口鮮血從嘴裡溢位,順著外甲流入內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