擋我者死!
……
烏篷船順著河道穩穩的流動著,越往西,分叉河道就越多,在千里之外的寧海府達到一個巔峰,然後在‘七山兩水一分田’的禺谷府中匯河入海,重演乾坤造化。
值得一提的是,禺谷府還是當年呂閥的大本營之一,其地盤囊括了西南方向的數個府道。
船行了快有兩個時辰,期間在數個渡口停泊,上下了好幾批客人,眼瞅著就要到丹穴城,三個帶著斗笠的漢子默不作聲的上了船,戚籠眉頭一揚,卻也沒有說些什麼。
然後船頭劃到了一偏僻的水道上,船尾果然傳來了爭吵聲、拔刀聲、哭鬧聲、以及打動的動靜,整艘船劇烈的搖晃著,過了好一會兒,有重物落水聲,以及船家好言相勸的語調,未幾,趙勇罵罵咧咧的回來了,吐出一口血沫子,胸口染了大片的血漬,看上去有些恐怖。
不過戚籠並沒當回事,對於這種‘天生開骨’之輩,只要不被砍掉腦袋,又或者是捅穿了臟腑,這些看起來很嚴重的外傷其實都只是小傷。
“打輸了?”
“媽的,要不是船家攔著,那小妞能逃走!”
趙勇看起來吃了不小虧,走路都一瘸一拐,像是被人挑了筋,不過別人是筋包骨,他是骨包筋,這種廢人的狠辣招式對他沒什麼用。
“哦?那海寇居然是女的。”
“戚爺你認出來了?”趙勇瞪大了眼珠。
“一股子鹹腥味,這有什麼聞不到的,”戚籠摸出了顆糖丸子丟了過去,“怎麼說?”
“還能怎麼說,”趙勇氣的直哼哼:“交了大半身家保平安,那姓白的主家居然還嫌老子多事,哼,搞的老子收拾不了對方似的。”
“看來你的確吃了不小虧”,戚籠啞然失笑,“而且這家的男主人肯定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果不其然,等二人上了岸,那家主子直接追了過來,還送了一盒老參和百兩紋銀。
“勞煩壯士見義勇為,感激涕零,只是家有老小,實在不敢跟匪徒火併,還請壯士見諒,若有任何問題,請去寧海府九元城找我白山城,山城無有不應。”中年人又是鞠躬,又是道歉,態度很是誠懇。
“你姓白,寧海府黑白二道分一半的那個白家?”戚籠插嘴。
中年人一愣,遲疑了下,緩緩點頭,“在下這一支只是白家偏遠的支脈,受兵災影響,生意虧本,這才不得不歸鄉,好在家族族風素來寬厚,應該會留一些產業。”
“再會。”
等人走後,戚籠轉頭,見趙勇正數著白花花的銀子傻笑,嘴裡還嘀咕著,“這姓白的居然不是白眼狼,還挺會來事。”
“現在不罵人家了?”戚籠嗤笑道:“對人家白半府來說,這點銀子,也就是打發叫花子的水準。”
“什麼!”趙勇驚愕,突然一拍膝蓋,後悔道:“早知道我他孃的也搶他一回了。”
“白家的銀子可不好拿,”戚籠意味深長,拍了拍對方肩膀,“我們去會會那幾個海寇。”
“戚爺,天南海北這麼大,你知道那幾個海貨跑哪裡了?太好了,這仇老子一定要報,對了,戚爺你認識那白家人?”
“嘿,我雖然不姓白,但也是入了人家家籍,自家人來著。”
戚籠哈哈一笑,大踏步向前,白家的白,自然也是白夫人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