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器發完,年輕人又一個撐杆翻身,直接翻了回去,嬉皮笑臉。
所有暗器都收入了趙黑手中,
“肉在指上,不對,肉在皮下?”
趙黑臉上閃過一絲慈愛之色,指了指胸口:“肉在心上。”
“那六四就謝過黑伯了。”
最後的一個年輕人遲遲沒有動作,似在思索,倒是竹筏兩側不時冒出氣泡,顯的他心中並不平靜。
就在白六四不耐煩要開口之際,年輕人目光一亮,長髮像是被電了一般一起一落,橫步,中拳,隔空一拳轟出,十丈之距,一道白色水線緩慢的在江面上移動,水花在兩側翻飛。
然而就是這看似最容易避開的一拳,趙黑卻面色凝重,彷彿對面是驚濤駭浪,一浪高過一浪,每一道浪頭便是一股拳意,對方的拳術在四人之中最高,已然入道。
可是趙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搶身直上,腳翻掌鑽,一鑽一拖,宛如庖丁解牛,刀片子劃肉,一拖便是一片肉片,透明清晰,連劃五片,那道水線化作五股,最終融入了水中。
這是五刀門失傳的拖刀掌,又稱殺人手。
“拳入肉中,滲透血氣,就差養火候了。”
“白一陽謝過黑前輩,”略顯呆滯的年輕人開口道。
“三尺、初九、六四、一陽,你們都已半步踏入一流高手之境,其中三尺入了邪道,初九天賦最高,六四是我親自帶大的,講的東西最多,一陽的拳術最深,你們都可以說是白家未來一代的棟樑,家主子把你們交給我,你們明白是什麼意思嗎?”
白六四搶先開口:“明白,黑伯讓我們做什麼,我們就做什麼。”
白三尺沉吟片刻,道:“無非殺人。”
趙黑將目光盯向另二人。
白初九詭異一笑,答非所問:“我們只聽黑前輩的。”
白一陽想了半天,吐出兩字:“磨練。”
誰知趙黑搖頭,老臉閃過一絲狂熱:“二十年前,家主子跟老奴說,要不要改姓白,可以讓你入族譜,這可以說老奴畢生所願,但老奴拒絕了。”
“老奴說:白家現在聲勢如烈火烹油,已是到了一個頂端,然而也已經是極限,接下來要麼天上飛,要麼陰間遊,要想再進一步,只有成為從龍之臣,立從龍之功,才能保三代富貴。”
“白家的白是青天白日的白,那老奴的黑,便作大白日頭的鬼影子,暗活髒活,交由老奴來做。”
“所以,老奴來到了黑山城,就是為了替家族挑一條真龍!”
“真龍,誰是真龍?”白六四脫口道:“我們那個表姐夫?表姐不是才成寡婦嘛。”
趙黑笑容古怪:“夫人心思很重,有私心,畢竟嘛,嘿嘿——”
四人沉默不語,白三娘是家族直系血脈的老二,為什麼叫三娘,便涉及到家族二十年前的一樁醜聞。
“這一次,就看你們的本事,能不能給家族搏一場大富貴了。”
趙黑一步踏出,水面大浪炸開。
……
城主府今日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,一位頭戴兜帽,一身素白的女子緩步下了馬車,在遠比李府窄小的城主府後門進入,姿態優雅,很快步入大廳。
“妾身見過城主大人。”
迎接他的同樣是一位特殊人士,城主專屬的虎頭太師椅上,一人一手搭在桌上,一手翻著一本冊子,抬頭,露出一張兩眉包煞的面孔。
“夫人,我就有話直說了,李總管手下冒二、孔三、曹四、鮑五,誰是你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