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龍脈的人都這麼兇嗎?
白三娘更是妙目閃閃,最後親熱的坐了過來,環著戚籠脖子,聲調如同撒嬌一般:“戚爺這麼厲害,哪還需要妾身相助啊,而且啊,你為什麼就在這麼肯定,妾身會答應您呢?”
戚籠盯著對方晶瑩的眼珠,認真道:“因為很多年前,我認識同樣一個女人,你和她的氣質一模一樣,她跟我說,只要能夠幫她活剮了他的夫君,讓她做什麼都可以。”
白三孃的眼神中,終於盪出了一絲真正的情緒波動,沙啞道:“那女人是誰?”
“現在別人都叫她紅姑。”
虞老道見狀,再一次捂住臉,搖頭嘆息,“世風日下,孤男寡女,不忍直視,不忍直視。”
……
白三娘走後,戚籠這才幹咳一聲,臉色突然變的蒼白起來,那隻翻書的手從書下抽了回去,一頁書都被略帶紅色的汗水染溼了。
在蕭道人的眼中,戚籠的氣血強度由深沉的紫黑色緩緩化開,一路落成紅色,最後停留在了淺紅色,只相當於普通武人的程度。
對於戚籠這種高手來說,毫無疑問,這是重傷的徵兆。
“你啊,非要強撐著幹什麼呢,我看白夫人那架勢,恨不得今晚就爬到你的床上,”虞道人搖頭嘆息。
“這女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,不撐著頂著,她是不會下注的。”
戚籠捲了兩卷羊皮紙,踉踉蹌蹌的往後走。
“我要暫時閉關,你替我守著。”
虞道人有些不甘心的道:“那女人不見兔子不撒鷹,難道老道我就是開善堂的?地軍,那可是地軍哎!”
“欠人恩情就得還,加上黑山城這一次,戚某人一共救了你兩命,你不還,我就砍死你!”
虞道人被這殺氣騰騰的話嚇的一縮脖子,愁眉苦臉,自言自語:“老道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,怎麼盡是招惹上這類狠人,這小子是,那女人也是,要不是老道的女徒弟不在了,你以為我真怕你們啊!”
……
一間封閉、沒有一絲光線的靜室,戚籠眼皮半搭,偶爾從眼縫中流轉出的一絲光芒,卻像是日光落在佛像上,倒映出的虛幻光彩,莊嚴、宏大、洗滌身心、還有一分不真實。
須彌金山狀態下,戚籠身上漸漸浮起了一片片‘金箔’,這是淺層次筋肉合一所化的幻象,在肚臍、耳垂、喉嚨等要害部位尤為明顯,佛三十二相、八十種好,皆是言此。
可惜如今一道道裂紋浮現在‘金箔’上,有的如孔,有的似眼。
鹿蜀侯的黑白二刀很兇。
橐駝侯的煞沉霧同樣鑽毛孔、逆五臟。
戚籠的右臂金皮幾乎寸寸崩裂,這是硬碰硬毀去那一招‘活人倒撞死人碑’,造成的內外傷勢。
然後戚籠幾乎馬不停蹄的趕回黑山城安排計劃,幾乎沒有一絲休息時間。
如今這傷勢已經達到了一種壓制不住的地步了。
不時有一片金箔徹底碎裂,隨即炸成血霧,戚籠眉頭就是一皺。
不一會兒功夫,戚籠幾乎回到大戰過後,鮮血淋漓的模樣。
後脖上的逆鱗開始浮起,五條黑線紋路鑽入足太陽、足少陰、手太陽、手少陰、手少陽這五條包裹著人體的大筋中;展開的筋網、筋膜、韌帶開始‘崩崩’作響,每一次崩響,面板便擠出一條皮肉小蛇,這些蛇像是針線一樣穿梭在各種傷口處,用‘赤銅色’的肉線縫合‘金箔’,讓這些‘金箔’漸漸多了一絲赤金色。
戚籠雙手結不動明王印,身不動、心不動、意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