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喜歡這種感覺。
戚籠推開門,天空稍顯灰暗,那是因為無數陣法已經把天空封閉,就算是半神,也進不得,出不得。
不過只要不懷疑到自己,戚籠倒是不介意在這裡待上幾日。
而且隨著精神魔唸的探開,從一個個丫鬟、僕人、守衛記憶中搜尋到的情報,戚籠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。
那就是,關於新任堡主的人選,承天堡的各方勢力還在激烈爭討之中。
這一點,光從各家主子最近到處拜訪的頻率就能看出。
‘按照慣例,立嫡立長,程三樓是不二人選,但他是老夫人之子,老夫人據說百年前就死了,應該沒留下什麼勢力給他,更關鍵的是,這位嫡長子實在是沒什麼實力,氣血還不到二流,這不該啊,做為關中妖皇的長子,就算是頭豬,堆也能堆成一流高手,難道是什麼天生疾病?’
並非是所有人都適合練武的,骨質脆弱者、心志不堅者、天生殘疾者,都不是練武的好材料,而且還有好幾種罕見的天生疾病,譬如天生氣血不足、天生心肺不全,這是再怎麼補都補不好的怪症。
戚籠懷疑這位大公子便是得了此類疾病。
‘那麼目前來看,最有可能繼承堡主的,便是三公子程嘯天,巔峰宗師級的戰力,軍中人脈深厚,數次出征塞外,都斬獲極多,是位大將之才,承天堡這股關中勢力要想保持相對獨立的地位,一位手腕足、實力強的領袖必不可少。’
‘不過也說不準,按照話本中的說法,老大和老二爭皇位,最後平平無奇的老三上位也不是沒有過,更何況,他不是孝順嘛。’
戚籠回想起,那位百媚夫人背後,隱隱有著亡國七災中,刑五官的背景。
百媚夫人、黑山山頭的夜梟女、刑五官,這一股勢力跟他可是有著極大的仇怨。
他們挑選的龍脈之子,可就是因為自己而奪龍失敗。
而龍脈被斬,那一位最多像自己一樣,得到部分怨龍戾氣,而沒有完整的龍脈,是無法和神獸血脈融合,成為真正龍脈之子的。
這種奪大機緣的仇怨,根本無法化解。
正在這時,一位堡中僕人突然湊了過來,恭敬的遞上一個帖子,“侯爺,我家公子有請。”
戚籠掃了一眼,似笑非笑:“本侯這幾天收的帖子可是不少,許的條件一個比一個大,唯獨你們家公子,說請本侯飲茶,還就真請本侯飲茶,一點條件都不提?”
僕人低頭道:“能說到做到的承諾才是承諾,現在這個關口,不管是什麼條件,誰又能保證一定能做到呢。”
“說的好!在前帶路吧,我倒想看看,大公子準備請本侯喝的什麼茶?”
做為現在堡內的最高戰力,戚籠的一舉一動,都會被人為放大,而‘薛保侯’赴大公子宴的訊息,瞬間傳遍四方。
百媚夫人所在的天香閣中,六公子程肆然正在演練一套刀術,手上的大刀刀光焰焰,像是燃燒了一般,腳步每一次轉動,踏在地上,都踩出一記漆黑冒煙的腳印。
最後刀光一閃,腥風惡嚎,前方的一根巨大石柱,竟然攔腰而斷,一聲巨響,煙塵四起。
程肆然喘著粗氣,渾身粗筋緩緩收入皮肉中,不可致信的看著自己製造的殺傷,自言自語:“我竟真煉出了刀罡,好強!”
他舉起大刀,白金刀身,金虎吞口,神光濃郁,竟是程天兇的神道兵虎噬!
‘啪啪啪——’
一連串的鼓掌聲響起,百媚夫人嬌笑道:“乖孩兒,你果然繼承了你爹的天賦,短短兩天,就煉出了刀罡,你註定是承天堡的傳人!”
“可是,娘,我真的——”程肆然依舊有些不自信。
“神兵擇主,你爹這口虎噬刀都落在你手上了,你還在擔心什麼?別忘了,你還要代替你爹,掌握這座堡壘的真正權柄,老大、老三,註定是你的手下敗將!”
程肆然兩眼漸漸被狂熱取代,忽然大吼一聲,飛沙走石間,一道龍影從其背後暴起,血氣森森,骨肉淋漓,兩眼好似紅燈籠,但那龐大凶戾的氣場,分明是龍脈無疑。
百媚夫人正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傑作,忽然一位女僕匆匆來報,頓時讓她面色微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