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屬下見劍眾潰散,因聽聞劍眾有一人成陣的說法,便窮寇莫追,免的被其反戈一擊,所以只斬首不過數十。”
“恩,你做的很好。”
虎皮大帳中,戚籠看著自己的無間四衛之首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我呢,我呢,小器老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怎麼不表揚表揚我?”
金屬妖怪蹦來跳去,十分不滿。
“恩,你也做的很好。”
“既然器老爺做的很好,那麼是不是考慮給老爺一點點獎勵,器老爺不貪,嘿嘿,你手上不是還有一點真神神性——”
“初戰得勝,諸位不要懈怠,劍徒精善刺殺之術,小心他們夜間偷營,”戚籠看向投靠自己的五個道門掌門,“這一點上,就要麻煩幾位道長多多用功,大事有成,本侯絕不吝嗇封賞。”
“多謝侯爺,”以玉微道長為首的五個老道士,顫顫巍巍的拜了拜,道。
“我軍兵分兩部,一部與玄獸老將軍的天兵大營合兵,緩緩向前推進,另一部在四百里外的天火道、下衝古道、三關口安營佈陣,成一字長蛇陣之勢,擊首則尾應,擊尾則首應,兩兩相合,保準讓劍閣劍徒出堡不能,房長吏,你看這樣佈置如何?”戚籠笑吟吟道。
房長吏神色一凜,連忙低頭道:“侯爺用兵老成持重,下官無話可說。”
散會之後,戚籠帶著一部分親兵巡視地形,小天器佬死皮賴臉的蹭了過來,不斷強調自己的功勞,必須要用真神神性犒賞。
戚籠環顧地形,只見一座座險峰高低錯落,中無夾道,銳氣逼人,明明是大白天,透過山峰,卻看到那茫茫一片的黑。
“外道黑瘴?”戚籠自言自語。
關外走煞密佈,而傳說中千奇百怪的煞氣源頭,便是這外道黑瘴,號稱神仙難過、天仙難防,一到深夜,從黑瘴之中,便會傳來難以想象的恐怖。
而方雲堡後靠黑瘴,前有劍閣,哪怕在關外的高階戰場中,也屬於標準的險地。
戚籠看向翡翠先生,翡翠先生道:“侯爺,目前已知的通行手段,便是用鮫人皮脂熬成的燈油,多虧雲海坊主之助,我們已經湊集了供三千火把半月的用量。”
“太少了,”戚籠皺眉。
翡翠先生小心翼翼道:“侯爺,若是用來攻破劍閣,這些數量綽綽有餘。”
“若只是為了攻破劍閣,本侯要你何用!”戚籠加重了語氣。
“屬下知罪,”翡翠先生驚慌低頭,“屬下立馬去派人去天外域徵調。”
“恩,”戚籠點了點頭,霸氣道:“當年古國破滅,一眾大小貴族神族衣冠北渡,這才有了陳國,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知道,王公貴族去得,本侯也去得!”
翡翠先生離開後,見小天器佬正眼巴巴的盯著自己,便笑道:“劍閣未破,你哪來的功勞換神性?”
器老爺頓時不滿了,叉著腰道:“分明是你不讓器老爺佈下‘天兵巨神陣’,不然區區劍閣,器老爺說破就破。”
“你那個陣法等以後有大用,”戚籠搖頭道:“不過倒是有一事想請教你,你可知此物為何物?”
戚籠掌心光芒一閃,便多了一塊琥珀色的石頭,石頭表面很軟,捏起來像是肉質,似乎有無數金色毛髮藏於其中,越往內,金色便越濃郁,如果說生靈是從內向外生長,那麼此物便是從外向內生長,很奇妙的存在。
小天器佬金屬眼珠一層又一層的放大,驚道:“上古妖氣,天妖,不對,不是完整的天妖之氣,是死胚,成形而未化形,太可惜了!你怎會有此物!”
“隨手撿來的。”
“……”
小天器佬無語了片刻,然後‘嘖嘖’有聲,道:“此物老爺我也是第一次見,傳說中,此乃攪道之物,便是在上古年代,此物都極其罕見,有道是事有反常必為妖,那麼天有反常即是天妖,傳聞此物能夠攪亂大道、顛倒乾坤綱常、乃至於削掉元神的頂上三花、真神的虛空神格——”
“所以此物極有價值了!”戚籠追問。
小天器佬十分可惜的將這顆‘天妖石’丟了回去,搖了搖頭,道:“若是活的天妖之氣,便是完整的天妖傳承,對於諸天神佛也是價值極大,但這是胎死之物,那便是一點價值都沒有,有倒是身死道消,身不化,妖也不成。”
器老爺很不滿道,“天妖石比真神神性都要罕見,哪個王八蛋不學好,不等它孕育完成就收了它,就不怕遭天譴麼。”
戚籠想了想,“這個王八蛋,長的有點像我。”
……
方雲堡,劍池。
劍池中插滿了名劍利器,鋒銳之氣逼人,尤以當中四口最為顯赫耀眼。
公孫裕德、王天德、鬼主,外加劍閣的一干主事,正看著敗兵歸來的劍先生。
“所以說,你連薛保侯的面都沒見到,便就被他的一個手下擊敗了?”公孫裕德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