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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六章 五苦(上)

戚籠居高臨下的看著侯孝天,數年不見,這一位面色更加蒼老,皺紋之下隱約可見老人斑,身形更像是縮了水,變的跟個小老頭似的。

任誰都不會把這個老眼昏花的小老頭,和武平督護府鼎鼎大名的陰都督相提並論。

但戚籠知道,對方更加恐怖了,體內氣血如濤濤江海,綿延不絕,好似一尊血肉怪獸藏在人皮中,更別提他本身還有僅次於司馬正道的道門修為。

如今的侯孝天,比起當初在天外天時,實力何止強大十倍。

侯孝天好似才反應過來,抬起頭來,露出一個笑容,“原來是保侯啊,你也來了。”

戚籠皺了皺眉,感覺如今的侯孝天意識似乎有些問題,而下方,司馬正道也終於勸住了鍊鐵手和干鏚缺二人,飛身上來,開口道:

“我們去惡道宗的山門駐地,因此耽擱了一部分時間,好在有所收穫,抓到這個的蹤跡。”

“這是五罪種子,惡道宗把它們分佈在鍾吾古地所有山川江河之中,吸收天地間的怨氣、怒意生長,這顆怨憎會苦的種子已經長出化身,等時候一到,數以十萬、百萬計的化身將會透過三途門注入五苦之中,到時天人合一,首先倒黴的,便是我們道門中人,三途門開,三丹田關,所有金丹高人煉就的金丹都會被吸入其中,成為五苦燃料。”

司馬正道看了侯孝天一眼,提醒道:“所以這一次,我們幾人要摒棄個人立場,共阻劫數。”

“司馬老弟說的極是,”侯孝天聲音沙啞道。

“等我用青山子仙長所傳秘法,便能借助這怨憎會苦的分身定住三途門所在。”

戚籠開口問道:“既然此事針對此界所有道門中人,那麼其它頂級道門高手會不會插手?”

“你說的是威德正法國師和道真天師?”司馬正道搖了搖頭。

“威德正法國師雖然號稱古國道門第一人,但其實早在三百年前,便就轉修神道,而道真天師做為亡國七災之一,雖是道門中人,卻是域外道門,而且走的是邪道證神的路線,這二人對於三途五苦的變化,恐怕是樂見其成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未過多時,血麒麟也趕了過來,卻沒有解釋他去向何處,而在眾人圍觀之中,司馬正道掌心的三味真火顯示出了玄奧的變化,分成三條鎖鏈,從這張怨憎會苦的雙眼、嘴巴鑽入,像是在拉扯什麼一般。

司馬正道用力到了極點,臉上青筋冒出,背後二十多尊山神虛空扯拽,空氣中發出白氣‘嘶拉’的聲音,一時間,一股莫名的壓力出現在在場眾人心頭。

頭頂一絲風光吹拂,戚籠下意識抬頭,就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,只見三座黃銅大門從虛空中顯出身形,每一座大門佔據了天空的三分之一,黃氣如煙海,門上無數倒轉的蓮花在方格間不斷移動著,每轉動一次,都有血水從縫隙中滑落出來。

最終方格定形,門上出現了三張詭異大臉,兩張是古樸方正的玄誠子,中間一張,卻是出乎意料的一個人。

見所有人目光望了過來,虞老道無辜道:“望老道我做什麼,老道這張臉很遭人喜歡,被人用一用也很正常。”

臉上黑洞洞的眼神下窺,黃銅嘴巴緩緩張開,一條長蛇一般的黃霧吐息而出,霧氣在圖中一分為三,化作三首大蛇,縱身吐芯。

一種大混亂、大恐怖、大腐朽的氣息蔓延而出。

在場所有人都面色一變,在場八人幾乎同時出手,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,鍊鐵手的血卷赤旗、干鏚缺的監兵神君、戚籠的道魔之念、侯孝天的濃郁白霧、老祖宗的封神榜、血麒麟的麒麟刀、皇甫天奇的天地二手、司馬正道的移山翻嶽。

然而除了血卷赤旗、道魔之念和封神榜外,所有在此界之中可稱強橫的力量,幾乎一觸即潰。

而血煉赤旗這口天子神兵,還有老祖宗的封神榜,先後被被衝出了裂痕。

同樣,一股特殊的力量從道魔之念的轉化中滲透進來,從泥丸宮開始,這股力量每過一處,便有一處丹田自動封閉,並且精神層面的感應、拳意變化的感悟、還有神獸血脈上的聯絡,全部消失不見。

耽著幻妄,迷昧昏蒙,日月不得光,星辰不得明,乾坤不得立,世界不得寧,幽魂不得度,枯骨不得生。

道魔之念做為模擬未來天帝出手的神通,在這種昏沉迷蕩之下,也終於失控了,恍惚間,一尊又一尊至高無上的天帝從上界降臨,在道魔之念中相互廝殺,而道魔之念被‘天帝意念’所控,直接倒卷而來,將他的肉身、精神統統沖垮粉碎。

“痴兒,還不醒來,更待何時。”

朦朧之間,一點青光種子從虛空中升起,隨即開花結果,照遍虛空世界,戚籠的精神在青光之中迅速重塑,兩眼一睜,只見青山子幻影不知何時出現,大袖翻飛,三途門上的人臉消失不見。

環顧左右,在場的八人每一個都是大汗淋漓、一臉心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