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魔宮？”戚籠頭一次聽到這個名頭。

“魔宮、道宮、劍宮，是大千世界三座無上聖地，魔宮對應著魔門，道宮對應著道門，劍宮則對應我們劍仙一脈，三座聖地蘊含著大千世界最深層次的秘密，這個秘密就連大多數神佛都不清楚，而紅蓮僧想要尋找的，便是這個秘密。”

“按照你的說法，魔宮對應著魔門，再怎麼說，也跟你們佛門沒有關係，紅蓮僧倒是有動機，佛心種魔大法的演化，需要魔門無上心法。”

荀靈雲輕笑道：“師叔莫非忘了，如來仙人可是魔門老祖，而且是唯一一位後天魔祖，這魔宮與他脫不開關係，或許在這後天世界中，這魔宮便是佛祖掩人耳目，留下的最大遺產。”

戚籠輕吐了一口氣，“的確有這個可能，但那又如何呢？如來仙人都死了，上古佛門也被滅了，就算人間有幾個佛力超凡脫俗的老尼姑，給你們找到如來遺產，又能如何？”

“師叔聽說過西天沒有？”

“如來仙人開闢失敗的那個西天，當然聽過。”

“師尊和我都懷疑，那魔宮之中，有著西天的入口。”

“西天開闢失敗，哪來的西天入口，這不是悖論麼，”戚籠看向荀靈雲，卻發現對方眼神堅定，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。

“好吧，就算退一萬步，就算發現西天入口，又待如何？”

“便是借西天之力，鑄一口辟世之劍！”

戚籠看向雲山雨海，水霧繞身而轉，沉默許久，才緩緩道，“我已經不打算去摻和佛門的爛攤子了，不管你怎麼說，都是如此。”

“師叔——”

“你聽我說完，”戚籠頓了頓，道：“若是古佛的因果正就落在我身上，或許此我非彼我，你師傅的推演，或許是應在另一個‘我’身上。”

“師叔何意？”

“身是菩提樹，心為明鏡臺。明鏡本清淨，何處染塵埃。怎麼，這首詩你不知道？”

荀靈雲聰慧，一聽便明白了，笑道：“那師叔，你的菩提樹在哪裡？”

“地下，第十九層無間地獄。”

荀靈雲面色微變，除了天庭的五獄監牢，便要屬無間地獄最是恐怖，便是一般神佛，被打入此間也脫身不得，最後在無間無量之中，意識潰散而亡。

然而不知為什麼，荀靈雲眼中卻莫名閃過一絲喜色。

“多謝世叔指點，我明白了。”

佛光一閃，荀靈雲再度消失。

“你明白個錘子。”

戚籠見對方若有所悟，忍不住吐槽一聲，他倒是沒說謊，他依舊能模模糊糊的感應到菩提僧的存在，甚至能感應到，對方的實力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提升。

在無間地獄中，時無間、空無間、受者無間，一日有億次死生，一刻有萬年，便是神仙業位也會被磨滅，當初戚籠匪性兇蠻，在無間地獄只呆了一瞬便心神崩潰，更別提菩提僧在無間地獄中待了這麼久。

但若是不被磨滅己身，無間地獄，便是三界第一修行聖地。

‘難道荀靈雲真的有從無間地獄救人的法子？若真是如此，到了那時，經過無間地獄磨鍊還活著的菩提僧，法力能提升到多麼恐怖的層次，奇怪、菩提僧居然還活著，難道這又是古佛的算計？’

菩提僧的法力不如本體，按照常理來說，是不可能堅持那麼久的，無間無量的刑法，絕不僅僅是說說而已。

倘若菩提僧真的不死，那在戚籠看來，只有兩個可能。

一個是古佛又有什麼算計，畢竟現在戚籠對於古佛的實力有了一個直觀映像，上界仙佛神聖，這‘佛’恐怕便是古佛這一層次。

還有另一種可能，便是菩提僧經過無間磨練，參悟出了前一世的某些東西。

這天地十強，十強的名額對應的應該不是自己，而是自己前一世。

畢竟按照古佛的說法，自己也只是這天地十強的數萬種可能之一而已。

‘戚大寇繼承了上一世的因果，菩提僧看樣子又捲入了佛門的因果，呵，真有意思。’

一道兇猛的浪頭打來，戚籠的身影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