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也太難了。”
戚籠一直默默排隊,隊伍雖長,但等候時間卻並沒有多久;很快,戚籠便被一位軟若無骨的僕從領了進去。
戚籠看了對方那好似觸手一般的四肢,心道精怪僕從,而且不像是普通的妖物,沒有妖氣。
“這位相公,擂臺便是這裡了,你只需要在此處堅持一炷香時間不敗,又或是擊敗這兩個護府神獸,便能進入面見夫人。”
這洞府必然是用了空間禁制,在外圍看不足一個草場大,但走進去,卻有足足一個島嶼的面積;而在這座‘島嶼’之上,兩位神獸早已等候多時,一位人首龜身,一位盔甲武士。
“唔吼吼吼,又來人了,沒想到咱們夫人這麼受歡迎,刀仔你開不開心?”
那武士沒有發話,只是默默的抽出了玄色長刀,刀身漆黑狹長,隱有黑氣。
“好刀,”戚籠目光一亮,讚道。
他是用刀行家,刀感無以復加,一眼便能看出來,這是一口孕育出刀魄的神刀。
“可惜、可惜。”
戚籠嘆了一聲,也不知在可惜些什麼。
“這個人好奇怪啊,刀仔,他看你的刀叫可惜呢。”龜老頭嘻嘻笑道:“他好像比你還懂刀呢。”
龜老頭知道刀仔這小子一向驕傲,尤其是自矜於刀道上的成就,這般一激,多半會直接動手,也正好讓他老人家歇一歇。
然而出乎他的預料,刀仔臉面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緊張感,手上的黑質長刀‘嗡嗡’作響,劍通靈,刀通殺,它很明顯感受到戚籠藏在心底的恐怖殺意。
戚籠皺眉道:“你是刀客,怎麼用御劍的手段用刀,刀即道不懂嗎?”
刀仔一愣,若有所悟。
劍門和刀門是不一樣的,哪怕劍仙的劍是厚背砍殺狀,它也是劍,有些高明劍仙的劍,更是煉到形質皆無;至於劍丸、飛針之類,更是多不勝數,所謂百變不離其宗。
而刀不一樣,刀就是刀,純粹、不變、堅若磐石。
戚籠轉頭看向這禿頭老人,老人光頭,肌肉發達,看上去很是違和。
“嗯,本體玄龜麼,上古妖族血脈,兩劫真神,真氣雄渾程度怕是還要上一個檔次,相比你應該自矜於自身的法力,全力以赴吧,我也看看,妖族有沒有徹底墮落。”
龜老頭一凜,對方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修為,只有一種可能,那便是對方的法力遠在他之上;在之前的挑戰者中,這還是頭一次。
而對方在他眼中,就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,始終看不清晰。
“全力以赴!”刀仔突然道,但細看之,能看出他的鬢角,隱隱有一絲汗水落下。
“那貴客就小心了。”
龜老頭直起身來,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副厚重的鎧甲,緩緩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