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還真是出息了——”

“二位能不能晚一點再敘舊情，”百靈子愁眉苦臉，長嘆一聲，“這方天地，出禍事矣。”

“禍事？”戚籠疑惑道：“出禍事關你何事？只要在道場之中，誰又能找你的麻煩。”

“的確無人，只是末法將至，一旦末法降臨，固然老夫性命得保，一身法力日日消退，生不如死啊。”

末法？戚籠愣了下，據他所知，哪怕是在上古，末法也只發生過了了數次，最出名的一次，不就是這位的師父——

“沒錯，”百靈子看出了戚籠的眼神，嘆氣道：“自從知道上界有可能‘絕地天通’之後，老夫立刻焚香禱告，準備向老頭子詢問，結果，我與上界的聯絡被阻斷了。”

“如今人間的靈氣已損失百分之一，不算多，所以這‘絕地天通’應該就發生在今日，指不定就是在你開闢道場那一段時間中，”地駝老補充。

“絕地天通，需要天帝權柄吧？”戚籠問。

當初上古煉氣士下山，輔佐天帝，完成天命，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，但主角始終便只有一位，天帝。

“沒有天帝，但有五帝，”地駝老古怪一笑，“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五帝亦是天帝，這些老怪物在上古的不同時期，都扮演過天帝的角色。”

“還有這回事？”戚籠有些驚訝。

百靈子也知道這一上古辛秘：“五帝號稱天帝之下的最強者，天帝未出世前，五位至尊便相當於天庭的至高威嚴，沒有任何仙家敢挑釁。”

“但帝君業位只排在七十六等業位中的第九位，雖然也是高不可攀，但在它前面的業位，可是足足有八位，若不分潤天帝權柄，這五帝又如何鎮壓天界？”

“不過上面也有一種說法，那便是隨著天帝漸漸復甦，五帝的力量會逐漸衰弱，直到恢復到原本的狀態。”

二人一問一答，很顯然，訊息都靈通的很。

“是不是五帝所為，試一試便清楚了，”百靈子看向戚籠，道：“還要請道友相助。”

“自然如此。”

百靈子深吸一口氣，做為道場之主，他在道場的權柄比起仙人都只強不弱，而且他又是上古煉氣士傳承，感應天地之氣的本事更是奇絕。

下一刻，東華山消失了，附近的山峰也消失了，滾滾青雲開始重新演化，變成了縮小萬倍的天地，在三人腳下，便是米粒大小的長安城。

戚籠伸手，按在青雲之上，下一刻，‘天地’間，大大小小的氣脈統統顯現，像是勾勒複雜的水墨畫。

漸漸的，其中一處水墨塗描向上匯聚，形成一道墨色漩渦，漩渦之中，是一道金色的龍影。

“長安城上空有一處。”

而在東南西北四角，又有四處水墨漩渦即將成形，然而就在準確算出地點的前一刻，一道淡淡的琴聲響起。

下一刻，墨色世界飛灰湮滅。

“有人干擾！”百靈子面色陰沉道，“而且那人很強，居然能在道場之內干擾老夫。”

戚籠眼神閃動了一下，“至少可以肯定，的確是五帝的力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