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戚籠以審視的眼神看向天刀,看的出來,無論是哪一時期的戚籠,對於對方都是懷疑的。
無它,雖然匪徒已從良,但本能還在。
更重要的是,達到大圓滿的天刀,讓不少‘戚籠’生出一種夫妻離婚,然後老婆被別人抱走的感覺。
真真,讓人不爽。
“其實,‘戚小弟’走之前,給我留了一句話,”天刀忽然道:
“他說,刀客不是劍客,骨子裡就不是從一而終的性子,昔日能棄刀,今日未必不能拾刀。”
“雖說此刀非彼刀,但不這樣做,你們何年馬月才能與十強中的另外幾位爭鋒,那幾位在如今這個時間段,已無限接近全盛期了。”
戚籠眼光一閃,看向對方,表情奇異起來。
“重拾刀?”赤身賊時期的戚小寇摸了摸下巴,“倒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“有道理個屁,當初就鬥不過老三,現在還拿刀,嫌死的不夠快麼。”
“人家說的不是用刀,而是拾刀,是把刀意融入上古人道之中。”
“這能成嗎?”
“即能開宗做祖,那麼血脈裡融入什麼,不都是我們說的算了麼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
“看來各位已經無異議了,”戚籠輕輕一笑,手掌一揮,下一刻,所有戚籠都消失不見。
“就我所知,除非是瘋狂到極點的外神,不然任何仙魔外道,都不會分裂這麼多的人格主體,你就不怕癲狂麼,”天刀問。
“不瘋魔,不成活,”戚籠頓了頓,無量光中,他好似有無數個重影,反覆重疊的融合中,光芒漸漸內斂,將二人包裹。
“不這樣做,又怎能見真我。”
天刀眼神奇異的看向戚籠,突然哈哈一笑:“原來你早就知道。”
“不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無數張面孔猛然合一,二人的身影在光芒之中,猛然消失,便是在時光長河中,烙印也全都消失不見。
而在歷史的某個片段之中,虞老道周身屍山血海,血液從天空倒灌而下,到處都是上古妖神的殘骸,又或是殺氣騰騰的上古道人。
虞老道沉吟片刻,自言自語,“我在未來,不會誤算了什麼吧。”
他的手掌上,提這一顆外神頭顱,無盡的支配風暴被壓縮成一團光球,球體之中,若有若無一張面孔,居然與戚籠有幾分相象。
戚籠與天刀再出現時,戚籠身上多了兩道光芒,一道是金色,另一道是紅色,金色代表的是此方世界的時光演化,像是無數肉眼難見的小沙粒,從戚籠身上穿過。
而紅光則一一纏繞在沙粒之上,將之導向了另一個方向。
“這就是傳聞中的彼方世界麼,”天刀拔出那口看上去很廉價的刀,隨便朝著某個方向走去。
戚籠沉默不語,緊隨其後。
天是黑的、地是黑的,四周充斥著一種破壞和荒涼。
“一方世界的大興,便是一方世界的大衰,這種衰敗比起道家的末法,佛家的天人五衰還要嚴酷,是徹徹底底的消亡,從過去到現在,再到未來,永恆的絕望。”
“若是創世者當初那一戰勝了,結果或許便反過來,輪到我們所在的世界衰弱了,到那時,什麼陰謀算計,都比不上大勢所趨。”
天刀自言自語,突然反問道:“你覺的,那位創世者,真的敗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