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兒再度沉默，林朝英為情所困，鬱鬱寡歡，英年早逝，早在第一次華山論劍前十幾年便已去世。

無崖子的確與林朝英見過一面，那時林朝英已然是巔峰宗師，無崖子也差不多，兩人偶遇之下，見獵心喜，便切磋了一次。

林婉兒還記得此事，她當時覺得無崖子相貌俊朗，出身不凡，實力氣質皆是難得，與林朝英十分合適。

只可惜林朝英那時候已經認識了王重陽，無崖子也已成親，兩人只是切磋一次，便沒了下文。

兩人切磋沒多久，林朝英便在古墓隱居，林婉兒與她深居古墓，也不知道無崖子後來被丁春秋偷襲之事。

此番聽到陳長安所言，想起之前的事情，心裡頓覺感慨，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之前那般警惕厭惡。

“師公曾言林朝英前輩容貌才華冠絕天下，他當年也為之傾心……”

陳長安說這話時，心裡默默對無崖子說了聲抱歉。

“只是林朝英前輩痴情王重陽，這才…咳咳。”

陳長安咳嗽一聲，繼續說道

“林朝英前輩對王重陽愛而不得，鬱鬱而終，但她心中真的恨對方嗎？師公說她二人兩情相悅，只是性格皆高傲不群，始終不願向對方坦然表達愛意，以致未能長相廝守，或許她臨終前恨得，是她自己吧！”

“你胡說！”

林婉兒呵斥一聲，卻見陳長安示意李莫愁，拿出了一本秘籍。

“是不是胡說，前輩一看便知！這是全真派的全真劍法，我偶然得之，之前見莫愁施展貴派的玉女劍法，便察覺與這劍法互補！”

李莫愁將那秘籍交給了林婉兒，林婉兒臉色狐疑，趕緊開啟檢視。

“玉女劍法本是林朝陽前輩為了剋制王重陽的劍法所創，雖然變幻莫測，但卻不易傷人，這不正說明她對王重陽並無殺心？”

“而若有男子使全真劍法，女子使玉女劍法，雙劍合璧，情意綿綿，便威力無窮！前輩的心思可見一斑！”

“她若真恨王重陽，怎會留下此等劍法？”

陳長安在一旁說道，林婉兒並不做聲，翻看著那本全真劍法，雙手逐漸顫抖起來。

“若我猜的不錯，想來玉女心經也是如此，陰進陽退，雙人修行…說不得修煉之時，還有助情之用，是也不是？”

陳長安對此大有把握，前世小龍女與李莫愁相愛相殺，是她親口當著眾人的面，對李莫愁說那玉女心經需二人合練，而且不能身著片縷！

“所以，林朝英前輩的恨，其實是悔！前輩如今橫加阻攔，難道也想讓莫愁如林朝英前輩一般，悔恨終身嘛？”

“夠了！別說了。”

林婉兒聞言大吃一驚，心神震動，將那劍法秘籍甩了回來，臉上表情極為複雜。

她這些年來，便因為林朝陽死前的三個恨字，謹守門規，苛待徒兒，現在竟然有人告訴她，她做的全是錯的！

“小姐，婉兒真的錯了嗎？呵呵呵哈哈哈哈！”

林婉兒這等執拗之人，多年堅守被破，立刻噗的吐了一口鮮血，卻是被陳長安這一張嘴說的險些走火入魔。

“師父！”

小龍女鬆開了孫婆婆的手，跑過去牽住了林婉兒。

林婉兒衝她笑笑，擦了下嘴角血跡，重新看向了陳長安，有些虛弱的說道

“罷了，你且與我入古墓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