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染眉心無意識地擠出一道淡淡的摺痕，託著下巴的手挪到了身側，只待有人敢動，血絲便會聞聲而動。

“雲姐……真的是雲姐……”

角落裡，煞將流下兩行血淚，目光久久地望向陸綺雲輪廓更加分明鋒利的臉龐，步子不自覺地往前邁，就想像以前一樣，親暱任性地站在離她最近的位置。

旁邊魔修拉住他，聲音也有些更咽，“先別激動。”

“嗯。”

煞將深吸口氣，將面容和情緒都掩在殷紅的血煞裡，這麼多年無數次的徘徊在生死邊緣，學到的最多的就是忍耐。

陸綺雲似有所感，目光在煞將周身停留幾息後移開，視線轉向圍來的化仙門幾人，唇邊漾開一抹冷笑，嗤道:“懸賞，你們也得有命拿。”

“妖女！你慘無人道，濫殺無辜，滅了妙法門後又屠殺白家，今日還有膽在化仙門口出狂言，不除掉你道修還有何顏面？！”

掌門劍尖指向她，義憤填膺道。

“當真是夠無恥的。”

陸綺雲一聽這話，就笑了起來，“化仙門選掌門的標準是看誰臉皮更厚來上位的吧？”

“大放厥詞！”

數人抽出佩劍，被劍尖指著的陸綺雲面不改色，眸子一沉道:“別浪費時間了，一起上吧！我話就撂在這了，今日之後，化仙門的名字會徹底成為歷史。這是個人恩怨，凡是沒對陸家出手的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想來摻和一腳的就別怪刀劍無眼！”

一番話，聽得眾人臉色驟變，孟閒雙眼放光，熱血沸騰，混在人群裡的蓉蓉心情澎湃，魏俞趁亂摸到了後山，聽到這話笑著搖搖頭，囂張，太囂張!

“哪裡輪得到掌門出手。”

劍拔督張時，柳應寒忽然開了口，陰鷙的眸子直直地朝陸綺雲投去，舌尖舔上嘴唇，神情是一貫帶著玩味的嘲弄，“陸綺雲，好久不見，你也結嬰了。”

曾經被他碎過一次金丹，不僅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結丹，居然又結嬰了。

她還活著，真是比什麼都讓他激動。

“陰溝裡的老鼠活得時間總是特別長。”

陸綺雲歪頭一笑，彷彿才看到他似的。

柳應寒面色一僵，隨即冷笑道:“來觀禮，也不帶點禮物？好歹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，或者，你的命就是恭賀我結嬰之禮？”

兩人聲音不大，但在場都是五感敏銳的修士，自然聽得一清二楚。

盛染覺得很不舒服，血絲從指尖冒出來，很想趕緊把那礙眼的人給殺了，圖個清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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