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好一陣失神，心中難以抑制地生出一種“歲月已往，物是人非”的悲涼。

“告訴我，小痴她是怎麼……死的？”

以她們狐族的壽命，小痴她絕對不該那麼早死，她的死必有蹊蹺。

李緣道：“當年，小痴阿姨帶年幼的碧瑤回狐岐山六狐洞看望姥姥，不料正道突然來襲，天音寺的普方用法寶‘浮屠金缽’將整座六狐洞震塌，生生把碧瑤、小痴阿姨和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，但姥姥傷勢過重，不久就去世了，小痴阿姨為了讓碧瑤活下來，犧牲了自己。”

小白又一陣出神，而後道：“正道竟敢襲擊我狐岐山，我狐族高手呢……”

說到這，小白的聲音戛然止住，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。

她已經想到狐岐山的高手去哪了……被她帶到焚香谷，幾乎全軍覆滅了！

一想到此，小白低下頭，難以抑制地湧出悲傷和自責，“都怪我，都怪我……”

“要不是我非要去焚香谷偷玄火鑑，大家也不會死……小六也不會受傷……正道也不敢襲擊狐岐山，小痴她也不會死……”

“都是我的錯！”

小白陷入到深重的後悔自責當中，若非當年她一意孤行，又豈會有後續之事？

李緣道：“過往之事已往，後悔也無濟於事。”

小白抬頭看向他。

李緣道：“我向來認為這世上最無用之事就是後悔，有時間後悔，不如去想法解決問題，以防下次再犯。大姨覺得是因你之錯，而導致了小六哥受傷，小痴阿姨亡故，那就想辦法挽回。”

小白幽幽道：“你都說了，小痴她們都已亡故，又如何挽回？”

李緣道：“天地神妙，道法玄奇，安知不會有再現時光，使亡故之人重現世間之術？即使從前沒有，以後未必便沒有！”

“有位高人曾說過，‘世間本沒有路，走的人多了，也便成了路’，這句話放在道法修行上，也同樣如此。”

“從前沒有的道法，我們開創出來便是。一人之智之力不行，那就合十人之智之力，十人之智之力還不行，那就百人、千人、萬人……”

“一代人不行，那就兩代人，三代人……”

“路本就是從無到有！”

李緣一番話，將小白聽得一愣一愣的，其實李某人就是在忽悠小白上他的賊船，站到他這一方，支援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，為他的大業貢獻智慧力量。

《誅仙》世界之人重情重義，想抓住他們的弱點，不要太容易，畫個可研創道法讓小痴等人復活的畫餅，不愁小白不上鉤。

同樣的套路還可用到碧瑤、鬼王、獸神身上，碧瑤和鬼王絕對想復活小痴，獸神做夢都想復活玲瓏……

誰讓這幫人都是性情中人？

小白看著李緣，她從李緣身上感到了巨大的野心，但她心裡也確實為李緣的話所動，承認李緣所言有理。

她低聲道：“路本就是從無到有，被人走出來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