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望月冷著臉從衛將軍那兒出來,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,外頭的人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。
但望月沒多做停留,指了一個侍衛,讓他帶自己和文南去廂房裡先行休息。
“姑娘,您莫要太擔心了,當心傷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剛關上廂房的門,文南就迫不及待安慰望月。
文南一直知道,她們姑娘嘴上不說,心底裡還是擔憂著自家主子的。
從飛燕鎮出來,她們幾乎是日夜趕路,鞋都磨破了兩雙,姑娘卻連句苦都沒喊,咬著嘴唇一步一步往前邁,雙腳都走到麻木沒有知覺了,也要儘快趕到衍江城。
但到了衍江城,見到衛將軍,她們得到的訊息卻連樂觀都算不上。
望月沒有迴文南的話,而是自顧自地洗漱吃飯,換了身乾淨衣服就躺下睡了。文南很是擔心,只好在一旁默默陪著。
到了後半夜,床上的望月忽然睜開了眼睛,眼底一片清明。
望月把胳膊上的玉顏從衣服裡捋下來,來原州的這段日子,她一直都戴著玉顏,考慮到男裝不能太引人注目,才把鐲子都藏在袖子裡。
玉顏被藏了半個月,光芒未曾黯淡,反而更加明亮剔透。
望月輕手輕腳下床,穿上外衣和鞋子,什麼都沒拿,從一旁沉睡的文南身邊走了過去。
開啟門,外面的月光爭先恐後地湧進去,接著又被關上的門擋在外面,只能把門上雕著的牡丹花照得栩栩如生。
只要望月想隱匿行蹤,整個衍江城的人都找不到她,望月出門後很快找到了馬棚裡,一眼就看見月光下白得發亮的奔霄。
奔霄感覺到後面有人接近,回頭一看發現是望月,有些激動地在原地踏起步來。
“奔霄,”望月摸了摸奔霄的鬃毛,“接下來幾日,咱們就沒法這樣好好歇息了。”
奔霄的大眼睛眨了眨,打了個響鼻。
……
天還未亮,連城裡的雞都還在睡夢裡,偶有一隊巡邏的將士並排走過街頭。
頓時一聲驚天巨響,把整個衍江城內外的人都炸了起來。
守城軍連忙穿上衣服奔出來,只看見之前緊閉的城門朝裡大開著,守門的衛兵一臉茫然和驚懼,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。
“什麼?你再說一遍?”
守城軍都尉孟德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是真的,孟都尉,咱們不敢瞎說啊。”衛兵欲哭無淚,這事情要說出去,別說都尉大人不信,他們自個兒都是不太信的。
可…可這確實是他親眼瞧見的。
孟都尉聽到動靜後匆匆忙忙趕到現場,指揮手底下的人趕緊把城門關上,才問手底下人剛剛發生了什麼。
哪知守門的衛兵說,有一匹純白的馬從城裡飛奔而來,從馬上飛下來一個黑影,他們還沒反應過來,城門自己就開了,兩扇沉重巨大的門同時撞在門道兩側,才有那“轟隆”一聲巨響。
見城門開啟,那匹白色的馬撒開蹄子就跑了出去,那黑影也消失不見了。
“城門怎麼可能自己開啟!”孟都尉一張黑臉漲得通紅,“要是能自己開,那還得了?”
他不在意什麼白馬黑馬的,城門可是衍江城最重要的防禦,若是城門能隨意開啟,他這個都尉真的可以不用做了。
但守城軍上下檢查了兩遍城門,沒有半點問題,這兩扇門有千斤之重,開啟一條縫都得有四五十人上下忙活一陣子。
一大幫人一直檢查到天亮,試了無數次,都沒有城門自己開啟的狀況發生。
孟都尉難以置信地看著門道上那兩道撞擊的痕跡,大呼邪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