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雖還想說什麼,但看女兒堅持,也只得作罷。
一行人往王婉言院中去,望月化作小廝模樣悄悄跟了上去。
“我看雲道長風度翩翩,樣貌不凡,不知道長是在哪家道觀中進修,我與小女以後若得空,可去供奉些香火錢。”
雲道長依舊不卑不亢:“夫人有此心意,在下感激不盡,只是在下已雲遊四海多年,不曾在道觀中久留過。”
望月跟在後面撇撇嘴,雲道長這話說得不假,廖成雲早就因為心術不正被師門逐出山了,哪來的道觀供他進修?
“那這次若是能成功將厲鬼鎮壓,道長可多拿些銀子,權當是給道長的路費錢了。”
“修仙之人,錢財乃身外之物,在下不需要銀子。”
“哦?”王夫人覺得驚奇,“那總不能讓道長白跑一趟,兩手空空回去,倒顯得我們王家小氣了。”
雲道長嘴角勾了勾:“夫人莫怪,在下這次前往東襄城是另有要事,幫小姐祛除邪祟是舉手之勞,不需要報答。若是夫人執意要報,賞我那小徒兒一頓便飯即可。”
他身後跟著的小道童臉頓時紅成了蝦:“師…師父。”
王夫人笑了:“那好說,事成之後定當設宴款待道長。”
“雲道長品貌不凡,收的徒弟也是天資聰穎的模樣呢。”王婉言微微笑道。
“小姐過獎了,劣徒頑皮,不會冒犯到小姐已是萬幸。”
說話間,一行人已到王婉言所住的院子,到底是王家小姐,自己的閨閣都是三進三出,和王老爺王夫人所居的主院差不多大。
望月低頭跟著他們,進院子不久她就故意慢下腳步,待一行人走至假山旁時,望月偷摸躲到假山後面,等那一行人走遠了,她才又變作婢女的模樣離開。
那雲道長並非廖成雲本人,且實力深不可測,難保他待會兒不會拿出什麼法器來探測妖氣,萬一查到她身上就完了。
不過剛剛偷聽一路,這位雲道長此行想必就是衝著王家的鮫珠來的,看到王婉言戴在頭上的鮫珠,他定會對王家藏有鮫珠一事不疑有他,加下來無論是暗偷明搶,都不會讓王家好過。
可惜望月當時藏在假山後面,全然不知那雲道長在她故意慢下腳步時就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,待她藏匿起來,更是當著所有人面回頭看了看望月藏身之處,王婉言問雲道長有何不對勁,雲道長也只是冷漠道:“似乎是隻野貓。”
王婉言不明所以,也不知說什麼。
望月從王家出來,見到街上竟是多了不少仙派之人,有些竟當街打聽王家的事,看來鮫珠對於那些門派來說都是難得的寶貝,不惜千里迢迢御劍飛行,到這彈丸大的東襄城裡來搶。
他們也不知道,傳說中的鮫人此刻正化作小女孩模樣,從他們身旁大大咧咧走過去。
而東襄城這熱鬧局面,是她望月推波助瀾而成的。
她自己呢,拍拍屁股坐在茶樓裡聽戲就行。
這呢,就叫借刀殺人。
“小丫頭,”忽然有個懶散的男聲從後面叫住望月,“請問一下,城外荒山怎麼走?”
望月裝作沒聽見,還想往前走,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好像被什麼東西固定在原地,怎麼都動不了。
那男子將手放在望月肩上,笑意盈盈地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:“請問一下,城外荒山怎麼走?”
望月不知此人是何來路,翻了個白眼,無奈答道:“自西門出城,順著官道走,穿過樹林就能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