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,程小姐家中遭此橫禍,是因為趙昌德?”
“可以這麼說,後來我以假身份在京中任職時,也曾查過此案,說程玄錫與叛亂的安國王私交甚篤,著實有些誇大其詞,程玄錫還曾勸誡過安國王莫要斷了自己的後路,也並未參與叛亂之事。”
望月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,她以為王家便是害死程姣的真兇,哪知根源還在其他人身上。
“若非那趙昌德冤枉程小姐的父親,程小姐也不會被變賣為奴,更不會慘死於城外荒山……是嗎?”
寧曜沒有說話,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鮫人重情義,若是對鮫人有恩之人,必當投桃報李來還以恩情,這事寧曜是阻止不了的。
果真,望月深吸了幾口氣,斬釘截鐵地說:“程小姐於我有恩,我定當報答。”
寧曜並不意外,往椅背上一靠,盯著她的眼睛:“你要如何去做呢?還像這次對付王家一樣,拿你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嗎?”
是啊,鮫人這個身份對於望月來說,既是累贅,又是利刃。
她大可以殺進趙昌德家裡把他宰了,然後滿世界逃亡,還要被各種覬覦鮫人的勢力追殺。
但即使趙昌德死了,程姣家裡的冤情還在,而趙昌德也只是被妖怪害死的一個無辜凡人而已。
拋開鮫人的身份,她望月只是個小姑娘,身無長物,什麼都不是。
不用靈力,只怕連尚書府都進不去。
寧曜繼續循循善誘:“望月,咱們身在人界,對付凡人,自然要用凡人的方式,守人界的規矩,否則就是現在降下天罰,沉冤也不得昭雪。”
“用凡人的方式……我應該怎麼做?”
“還真巧,我剛好可以幫你。”
望月狐疑地看了看寧曜:“你?你不是神仙嗎,要怎麼用凡人的方式幫我?”
寧曜還想說什麼,承平忽然推門進來,抱拳單膝跪地,沉聲道:“主子,有您的密信。”
說完他就從懷中取出個一指粗的小竹筒,兩隻手恭恭敬敬地遞給書桌前的寧曜。
寧曜看完密信,臉色微沉:“這個老匹夫……”
“主子,還有一事。”
“說。”
承平看了望月一眼。
寧曜知道承平的意思:“她不是外人。”
“是,聖上又往府中送了好些女子,還說要將戶部尚書之女趙元珍許配給主子。”
戶部尚書……不就是那個趙昌德嗎?望月神色複雜。
寧曜是怎麼回事?他和趙昌德是一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