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最笨的法子，就是換身衣服，混進去。

這種事情望月也不是沒幹過，自然輕車熟路得很。

她以夜色為掩護，悄然繞到王家後門，後門一般是下人進出的地兒，比較隱秘，也沒什麼人把守。門從裡面拴起來了，從外面開啟可能得費些功夫。

望月正準備開鎖，卻聽到門內有動靜。

她立刻閃身躲到一邊，一身黑衣隱沒在暗處，基本上不會被人發現。

很快便有人從裡面開啟了門，望月瞧著是個女子，梳著丫鬟髻，應當是王家的丫鬟。

正愁找不到法子混進去呢，沒想到方法自己找上門來了。

望月一路跟著她，等到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，她出現在丫鬟身後，給了她一手刀，然後接住倒下的人，防止人體落地的動靜被別人聽見。

不一會兒，望月就換上了丫鬟的衣服。

她原路返回王家後門，抬手敲了敲。

裡頭似乎沒人來開門。

望月正打算再敲一次，身後突然有人冷喝道：“什麼人在這鬼鬼祟祟的？”

她幾乎嚇出一身冷汗。

“奴婢……”

小丫鬟模樣的女子戰戰兢兢地轉身，看見背後那人時，嚇得渾身一抖。

那是個女子，衣裳骯髒破爛，臉上也髒得看不清相貌，乍看之下就像個乞丐，但仔細瞧瞧，她身上的布料也不是窮人所穿的麻布，倒像是絲綢質地。

不過她聲音聽著有些耳熟，不會是……

“大晚上的，你在後門鬼鬼祟祟的做些什麼？”

那女子又質問了一句。

望月這下認出來了。

她是王婉言。

王婉言怎麼會在這裡，還這幅樣子？

“小…小姐？”

王婉言杏眼圓睜，心裡窩了滿滿一團火。

她早上還在房裡，後來不知是被誰打暈了，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城外的破廟裡，這破廟晚上鬧鬼，她可不敢呆。

於是王婉言走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看到城門，可守衛竟然告訴她，城門已經封了。

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，在外頭過夜，傳出去她要怎麼嫁人？

最後她是跟著那些小乞丐，從狗洞裡鑽進城裡來的。

路上她頭髮也散了，衣服也被刮破了，臉也髒了，從狗洞裡爬進來時身上沾了不少泥，還穿過了一個惡臭的豬圈。

若是她這副樣子被人看見了，還不知得丟臉成什麼樣子，所以她不敢走大門，只能屈尊從下人出入的後門回家。

望月怎麼都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王婉言。

她正準備想個說辭含糊過去，好巧不巧，身後的門開了。

“蓮香？”開門的丫鬟說道，“管事兒的不是叫你去米鋪催一下米的呢？你在這兒傻站著做什麼？”

蓮香大概是望月打暈的那個丫頭的名字。

“奴婢已經去催過了，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麼？”

丫鬟這才注意到外頭還有一個人。

“這是哪來的乞丐，咱們王家可不是讓人來要飯的，快走快走，不然我叫人來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