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月聽著也是一愣一愣的。
貌似昨兒晚上她倆被柿子汁弄了一手,文南去端水洗手,望月叫她順帶看一看玉竹。
回來時文南眼眶便是紅的,像是哭過。
望月只以為她是心疼玉竹的傷勢,沒想到兩人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出。
“奴婢想為文南姐姐抱不平來著……可玉竹也著實是受了那四十板子,奴婢幫哪邊說話都不是。”
望月思忖片刻,讓連英帶她去玉竹屋裡。
連英還是有些顧慮:
“姑娘身嬌玉貴,怎能去下人屋裡呢……還是傳人把玉竹抬上來吧。”
“她都傷成那樣了,再把人抬來抬去,回頭她不得說我的不是?”
望月也不讓連英再說什麼,徑直走出廚房,連英端著藥跟在後面,外頭的松羽見兩人出來,問望月要去哪。
“你回寧曜那兒吧,我去看看玉竹。”
望月撂下一句話,就讓連英給她指路。
下人居住的屋子自然是不如主子們住的地方好,無論是採光還是通風都不及舒月閣,地位高的丫鬟住的地方好歹還是單間,雜役便只能睡通鋪了。
因為通風不好,人和東西也多,在外面都能聞到一股子黴味。
秋冬時天氣乾燥,黴味會減輕些,春夏多雨悶熱的時候,牆角都能長出蘑菇來。
連英、文南和玉竹都是貼身侍奉主子的,三人同住一個大屋子,各有單獨的小間。
文南是府裡大丫鬟,屋子自然是丫鬟裡頭最大的,採光通風也是這一片最好的。
連英和玉竹房間規格一樣,裡面也都乾淨整潔,還有淡淡的草藥香氣。
“姑娘,這兒就是玉竹的屋子了……”連英在一扇緊閉著的門前停下,還有些猶豫。
“進去吧。”
推開門,裡面也是濃重的藥味。
望月環視一圈,發現屋裡有些雜亂,各種大件小件放得到處都是,很是擁擠,些許是玉竹無法下床,沒法及時收拾的緣故。
桌上還有筆墨紙硯一套,墨都幹在硯臺裡,毛筆也沒洗,隨意放在桌子上,筆尖都乾硬了。
衣架上掛著幾件衣服,都沾了血漬。
連英對著床上趴著的人道:“玉竹,姑娘來看你了。”
床上的人動了一下,用胳膊撐起上半身,露出玉竹慘白的臉。
“玉竹見過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