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加起來都有幾百歲,行事卻跟愣頭青一樣。
天鏡不知道望月心裡在想什麼,繼續頭頭是道。
“咱們可以揪準換班的時候,換班前後守衛最鬆懈,到時候你在屋頂上等著,我先從窗子翻進去,弄出點動靜來,再從大門逃跑,那些侍衛肯定會去追我。
等我把人引走之後,你就從屋頂上進佛堂,切記不要走窗戶,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得手,然後從屋頂原路撤退。
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寫著郡主生辰八字的紅紙,就壓在觀音像下面。”
望月得手之後,天鏡就直接逃出璋王府,甩掉追兵。
兩人在約定好的地方匯合,各取所需。
這計劃可以說是十分周密,也十分危險,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變成階下之囚。
不過望月只用等天鏡引開守衛,然後從屋頂進佛堂裡拿東西就行。
這事兒她幹過,很熟。
兩人盤算好,又約定在京城西門附近一家茶館會合。
天鏡抬頭看了看月亮。
“待會兒就是子時,要換班了,咱們走吧。”
他從草叢裡站起來,望月發現她得仰著頭才能看到天鏡的臉。
而有這樣壯碩身形的男子,長著一副比女子還美的眉眼。
天鏡在前面帶路,望月跟在他後頭。
他身手比望月還要好,畢竟男人手長腳長的,翻牆頭都比望月乾淨利落。
很難想象這樣的人也是做樑上君子這一行的。
西殿的牆很高,天鏡輕易就上了屋頂,然後他轉過身來,朝地上的望月伸出手。
望月心想,你瞧不起誰呢。
小姑娘故技重施,雙足在牆上借力,準備攀上屋頂的瓦片。
天鏡大手一撈,抓住望月的手腕。
然後他低聲道:“瓦片鬆了容易出聲音,我拉你上來就是。”
抓著她手腕的手就像冬日裡結的冰一樣,又冷又硬。
望月忽然聞到一陣極淡極淡的香氣,像是傳說中天山雪蓮盛開于山巔時,那種幽冷玄秘的香氣,還摻雜著一點檀香。
這香味很是特殊,但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懷念感。
天鏡把望月拽上屋頂,等她站穩之後才鬆手。
望月剛想問天鏡身上是什麼味道,就被男人拉著趴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