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輕嗯了一聲，當作回應。

於平林將板車悄悄拉到紅杏夢的後門，給看門的塞了半吊錢。“兄弟，雪姑在不在？我這有新貨，想讓她來看看。”

看門的掂了掂手裡的銅板。“在，你把車拉進來吧，我去喊她過來。”

沒過多久，看門的就帶著雪姑回來了，雪姑一見他是個生面孔，便起了幾分警惕。

“你是誰？”

於平林湊近她，壓低了聲音。“我有個遠房表妹，姿色不錯，想請雪姑幫忙教一教，好賺錢。”

雪姑冷笑了一聲。“你這表妹叫什麼名兒啊？”

“害，甭管叫什麼名兒，到了雪姑這裡，愛叫什麼就叫什麼。”

雪姑用尖巧的下巴指了指板車上的麻袋。“先給我看一看。”

“好咧。”

於平林掀開了麻袋，露出了瀾衣一臉驚恐的臉，她一邊搖著頭一邊掙扎，甚至還流出了幾滴眼淚。演得如此逼真，讓於平林不禁暗自佩服。

雪姑彎下腰來，捏著她的下巴看了一會兒。“嗯，模樣不錯，可惜瘦了點。”

“那雪姑的意思是，看得上眼了？”

她攏了攏腦後的髮髻。“嗯，一口價，五十兩銀子。”

“這……”於平林決定演戲要演到底。“看我這表妹細皮嫩肉的，能不能再加一點？”

雪姑不屑的嘁了一聲。“我這裡的姑娘細皮嫩肉的多了去了，五十兩銀子愛要不要，不要拉倒。”

“好吧，五十兩就五十兩。”

雪姑喊來了一個小廝，讓他去取銀子來。“待會兒你把賣身契給簽了，記好啊，你是代表你表妹自願賣身到我這兒的，出去了可別找地方說理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拿了錢誰還管她呢。”

小廝拿了銀子和賣身契來，於平林接過賣身契看了一眼，雪姑卻催促著他簽字摁手印。

“看什麼呢，你這表妹還賣不賣了？”

於平林笑了一聲，將賣身契收入懷中，猛的抓住了雪姑的手腕。“這回還不人贓俱獲？你這老妖婆。”

“你！”

雪姑正要尖叫大喊，於平林卻搶先一步封住了她的穴道，讓她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。

一旁的小廝正好逃跑，已經悄悄解開麻繩的瀾衣拾起一塊石頭，便將他敲暈在地。

按照約定的暗號，瀾衣在後門學了三聲布穀鳥叫，沒過一會兒，隱藏在暗處的杜子央便帶人出現了。

他搖著摺扇，大搖大擺的走進去。“雪姑可還認得我啊？”

雪姑張大了嘴巴，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，只能惡狠狠的盯著杜子央，恨不得要將他刺穿了。

杜子央接過於平林遞上的賣身契。“如今證據也有了，還現場抓獲你買賣人口，這回你逃不掉了。”

雪姑盯著賣身契，一下子便蔫了下來，於平林解開了她的啞穴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求饒。

“大人，你饒了我這次吧，我這裡的姑娘你隨便挑，以後你來都不收銀子！”

杜子央用摺扇敲了下她的腦袋。“還不反省，看來得帶你回大理寺用用刑了！我本來一直堅持絕不對女子動手的原則，不過對你例外，你尤其該嚐嚐滾釘板的滋味。”

雪姑被嚇得渾身顫抖，一股熱流不受控制的順著她的雙腿流下，將她的繡花鞋都給打溼了。

瀾衣嗅到了一股腥臊，嫌棄的皺起了鼻子。“哎呀，剛才那麼威風，現在居然一嚇就成這樣。”

“大人！我，我不要滾釘板……”雪姑哭得花殘粉褪，樣子醜得不行。“我這副嬌嫩的身子怎麼受得住啊！”

杜子央拍了拍自己的耳朵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，這半老徐娘居然也稱自己嬌嫩。

“那好吧，如果不想受滾釘板的苦，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