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寫到:餘思,或許除了丹藥、法器、辨礦、陣法還需思慮其他,又或是差事、吃食之外還要思考些……
嗯……
張崇腦中有所思量,一時還不能想清楚,筆尖頓住。
此題寫到這也差不多了,懶得繼續寫了。
第二問:何為星辰?
張崇想,雖說餘院長風評不好,但確實不是常人可比。這一問就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張崇寫到:只知星辰石,其色黝黑,大小不定,嵌銀色顆粒。此石堅硬,難以毀壞,可觀其表面銀斑,銀斑多為上品。
接著寫下一句:不知何為星辰。
第三問:生從何來?
這一題卻是不太需要想。
張崇字寫得不太好看,有些隨意,又或者是瀟灑,相貌或許不夠,但心是瀟灑的。以往張夫子叫他練字,他也確實認真臨摹,只是他張崇覺得自己這字寫得還是可以。
他寫下:人之來處,不外兩種。一者天地孕生,降於人世。這一類人必定身具靈根,可以修行。二則是父母生下,此類人中也有身具靈根之輩,但都是父母中有人身具靈根,還未有父母平庸,生下身具靈根之子嗣的事。
餘院長並非簡單人物,張崇不知道餘院長為何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,總覺得其中有些深意,但又毫無頭緒。反正自己也不求答得多麼出色,就這樣吧。
張崇翻過一頁,看到最後一問:世界何狀?
張崇陷入沉思,不覺間把餘行知在心中的形象又拔高几分,雖然其人風評不佳,但是他確有過人之處,不說其他,他提問之能就與他打架的能耐差不多。
張夫子所思,不外下院弟子,傳道解惑。餘思上院弟子所想,多是修煉、修習,往後謀生。有父母的或許還要思及家裡。弟子往後所慮,或許是娶妻生子,或許是兢兢業業。
餘院長倒是有所“餘思”。
張崇寫下:山巒起伏,此為地貌。日月交替,是為天象。天高多少,地有多厚,無人知曉。天地以外是虛無,不存一物,沒有生機。天地的界限……
張崇想起了自己降生之處,東極峰。那裡是世界的最東邊,再往東就是常年不散的白霧,人們把它視為靈魂的歸宿,稱為冥霧。張崇曾進去過,裡面茫茫一片,目不能視,似乎沒有邊界。他進去數次,每次無論在裡面走了多久,只需回身三步就能回到冥霧外面。他最後一次去冥霧是兩年前,他和東極下院的人抬著張夫子的棺槨,把他送往冥霧中。
張崇繼續寫到:世界的邊界是籠罩四方的冥霧,冥霧內無邊無際,是千百年來無數逝者的歸宿。
作答完畢,張崇收拾捲紙,然後便起身離開。所有人走後,夫子自會前來閱覽,然後將成績記錄在冊。